“远瞅着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世子殿下。”
秦苒苒眉眼弯弯,然而笑意却不及眼底,反而带着几丝不屑嘲讽之意。
“殿下不是被山匪掳了去吗?怎地没事儿人一样回来了。”
怎么不死在山匪手里才好?
这样便再没有人与她的铮儿争夺世子之位。
秦苒苒满怀恶意地想着,眼神中也连带着透露出几丝不甘。
“什么?”
钟离圭方樾皱着眉,没听懂秦苒苒的话。
什么山匪?
什么绑架?
“没什么,我就说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哪儿需得我们相救,瞧瞧,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。”
秦苒苒笑着扶了扶斜插着的流苏金钗,不等钟离圭方樾再接话,转头便带着一帮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离开。
钟离圭方樾站在原地望着秦苒苒的背影,皱了皱眉,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对。
是谁骗秦苒苒他被绑架了?
目的何在?
恶作剧?
钟离圭方樾一时间思虑不通,索性放开来,打算先去贺寿,过后再找秦苒苒细细追问。
钟离圭方樾赶来得正是时候。
月上枝头,薄云徘徊,晚间的宴席还未开始。
众宾客锦衣华服,宴席间觥筹交错,众人或站或坐,正互相寒暄攀谈着。
肃王坐在主位上,正乐呵呵地同身旁的秦苒苒交谈着。
右侧下方坐着的钟离圭铮正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玩闹。
左侧下方则特地留了一个空位置——
那是世子的位置。
虽说钟离圭盛很不喜欢钟离圭方樾这个儿子。
但钟离圭方樾终究是世子,肃王生辰宴上达官显贵众多,朝臣贵族,世家弟子齐聚一堂,万不能叫他们拿去把柄。
肃王看着刚刚入坐的钟离圭方樾,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。
“他怎么回来了。”
“方才忘了告诉王爷,妾身刚刚在来的路上遇到殿下了。”
“不是被山匪抓了吗?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死山匪手里多好,还免得脏了他的手。
肃王皱着眉,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“可能殿下吉人天相吧?妾身也不知道,不若王爷宴后问问?”
秦苒苒将手中的葡萄剥了皮递到肃王嘴边。
她也很好奇啊,这小子怎么那么命大。
“哼。”
肃王冷哼一声,将目光收了回来,似乎连看钟离圭方樾一眼都嫌脏。
眼瞧着时辰差不多,肃王挥了挥手,示意宴会开始。
一时间,本就喧闹的宴会场更加热闹,乐师舞女鱼贯而入,众人举杯敬酒、送礼贺词,好一番热闹之景。
钟离圭方樾将生辰礼赠上后,便独自坐在座位上低垂着眼眸思索方才秦苒苒之话。
周遭的世家子眼瞧着也不敢上前搭话,毕竟肃王世子出了名的冷漠不近人,上去也是热脸贴冷屁股。
直到月色隐隐东落,宴席才散得七七八八,众宾客或醒或醉,一一拜别。
“王爷,有人将这信给您。”
钟离圭盛正同宾客寒暄道别,一旁的侍卫将一封信件递上,在他耳畔耳语一番。
钟离圭盛按下心头疑惑,将信收好,待回到书房再行查看。
钟离圭方樾眼见宴会结束,也起身打算去往将军府。
“方樾,夜已经深了,你不回清辉院,又要去寻花问柳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