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泠确实善伪装,可事事若都是一副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”的神情就是把司鹤当傻子。
“臣妾苦寻四季兰花多日,并不知冷宫就有,更不知就那么巧当日就有人在石林偷情,臣妾不过才入宫,哪里知道冷宫里有什么?”
她的回答极为圆滑,一番话好像说了什么,但又没有完全说。
司鹤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扯,偏偏从中挑不出什么错处来,只好做罢。
“陛下之前不是答应了陪臣妾一起看蔷薇么?为何隔了这许多日才来。”虞泠反搂住司鹤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。
司鹤垂眸看她,记起凤栖宫用膳时虞泠曾提过:“朕答应了?”
少女点点头,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:“陛下答应了。”
司鹤手不自觉地轻轻拍着虞泠的背,像是哄孩子一般。他怀中的女子时而古灵精怪,时而柔弱可爱,司鹤一时之间竟看不清她说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?
“陛下要看花吗?”怀里的女子问。
司鹤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,并未答话,而是随手拿过桌上放着的医书翻看起来。
虞泠坐在司鹤怀里如坐针毡,正寻思找个什么话题从他怀里起身,虞泠念头刚起,司鹤就把她推开,面色不善地起身匆匆离去。
虞泠怔愣地坐在榻上,怎么,皇帝难道能洞察人心?
小禾原本候在殿外,看见皇帝黑着脸离开人都傻了,赶忙进殿。
“娘娘,发生什么事了?陛下……”后面的话小禾不敢问,唯有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。
虞泠摇摇头:“本宫也不知,不过正好,歇息吧。”
次日,天未亮皇帝翻了皇后的牌子,后半夜又弃皇后而去的消息就传遍后宫。
众人明面上虽没说什么,可背地里都嘲笑堂堂皇后成了“弃妇”。
阮笙澜在沁雪宫委屈了这些天,自要抓住机会好生嘲讽虞泠一番。
反观虞泠,受了几日的流言蜚语愣是八风不动。
直言司鹤政事繁忙,她身为皇后应当体谅。她素来能说会道,当即在众嫔妃面前长篇大论、口若悬河地夸赞司鹤是为明君,深夜还要处理政事,后宫妃嫔应当体谅。
这番天花乱坠的话不日就传到皇帝耳中,于是当天晚上皇帝又破天荒地来了凤栖宫。
“皇后何时学会的睁眼说瞎话?还是说皇后原本就有这等本事?”
司鹤点了点桌案,示意虞泠坐下。
面对司鹤似笑非笑的调侃虞泠丝毫不心虚,谦逊道:“陛下本就是一代明君,纵然臣妾不说,众人也都看在眼里。”
司鹤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淡道:“朕那晚只是忽然想到珍藏多年的琴快落了灰,是以想回去奏一曲。”
这借口实在随意,偏偏他说的一本正经,虞泠不禁有些无语,也懒得自取其辱问他为何不让人送来了事。
司鹤看着她哑口无言莫名觉得有趣,拉过虞泠坐到自己怀中笑道:“怎么,皇后似乎有话想说?”
听着皇帝爽朗的笑声虞泠有些晃神,这个人,原来还会发自内心地笑的么?
“臣妾岂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