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皆以为皇后是失了皇帝的宠爱,是以皇帝才多日不踏足凤栖宫,由她自生自灭。
殊不知司鹤这阵子确实每日忙于政务,之所以每日去沁雪宫瞧阮笙澜不过是按部就班做做样子,为的是堵丞相的嘴。
但司鹤这些天也只是去沁雪宫瞧一瞧阮笙澜,字面上的瞧一瞧,并未让其侍寝。
皇帝半月不入后宫、不召妃嫔侍寝乃是大事,太后对此多有怨言,吩咐人来提点了几次。
这日李怀忠苦着脸亲自捧着各宫妃嫔的牌子进入养心殿:“陛下,您心疼心疼奴才,大发慈悲翻翻牌子吧,不然太后娘娘又要叫奴才去慈安宫斥责数个时辰。”
皇帝忙于朝政顾不上翻牌子,太后不好打扰皇帝,可总要从旁敲打敲打。
李怀忠是皇帝跟前伺候的人,敲打的人之中哪里能少了他那一份?
是以一连整整五日李怀忠都被太后时不时叫去慈安宫训话,一训就是两个时辰打上。
皇帝把羊毫搁在笔洗上,一手支着额头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太后这些天虽未叫他去慈安宫,可她身边的大宫女已经来了御书房好几趟。
也罢。
司鹤头也不抬随手抓过一张牌子翻过来扣在托盘上,李怀忠捧着托盘的手微顿,随即高声呼道:“陛下今夜摆驾凤栖宫!”
司鹤面色微变,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李怀忠:“是皇后的牌子?”
李怀忠佯装看不懂皇帝的脸色,老实巴交的点点头:“回陛下,是的。”
皇帝不知想到什么,勾唇一笑:“好,着人叫皇后好生准备。”
李怀忠命人去传话的时候还是下午,而虞泠等到司鹤踏足凤栖宫时已是深夜。
“朕才忙完政务,让皇后久等了,皇后可怨朕?”
虞泠才迎上来,还不及行礼皇帝就伸手轻抚她的面庞柔声安慰。
虞泠身形微僵,皇帝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?不过这个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。
“陛下醉心社稷是为国为民的好事,臣妾只愁不能为陛下宽心,如何会有怨?”
虞泠上前欲为皇帝更衣,手还未碰到司鹤的衣襟男人便疏远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李怀忠,为朕更衣。”
虞泠:“……”
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,见她一副面色不悦却又敢怒不敢言,司鹤心中的烦闷竟淡了些许。
司鹤心情大好,换好衣服便亲近地揽过虞泠的腰:“皇后身子近来如何?”
虞泠始终不习惯两人的肢体接触,下意识想拨开司鹤的手。像是早料到她会如此,司鹤笑眯眯地把她的腰身搂得更紧:“皇后好似很不适?”
虞泠无语,心里暗骂皇帝笑面虎。尽管千般不情愿,虞泠仍装出一副娇柔的样子来:“臣妾的身体已无大碍,劳烦陛下挂念。”
司鹤搂着虞泠坐在罗汉榻上,抬起虞泠的下颚深深地望着她:“那日之事当真是巧合?”
他既然有此一问,可见他心中对那日之事始终存疑,只不过也没空来问此事。
虞泠确实善伪装,可事事若都是一副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”的神情就是把司鹤当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