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,小禾跟在姜隐身后,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。
小禾与他相识这么久,还是头一回发觉他原来长得这般高大,几乎高她三个头。
“好耶!那我可要好好睡一觉,不然母后明日见我脸色不好,只怕要生气。”
司棠想起在宫里的时候,他因为贪玩半夜跑去厨房找吃的,次日醒来盯着一对熊猫眼。
他自以为很会撒谎,可是眼下的黑眼圈哪里骗得了母后,结果自然是被狠狠训斥。
到底是小孩子,加之是半夜醒来,困的很,姜隐把司棠送回住处,哄了片刻他就睡过去。
直至后半夜,帝后的卧房内才拉响铃铛,在院外久候多时的小禾端着一盆温水进去。
“禀陛下、娘娘,沐浴的温水已准备好,二位先擦脸。”她低着头把铜盆放在架子上。
司鹤拿过巾子浸湿,抬手示意小禾退下:“朕来就好,今夜不必守夜,下去休息罢。”
屋内暧昧的气息仍未散去,小禾纵然伺候久了,在房里待久些脸上仍觉得烫得厉害。
司鹤命她退下,小禾暗暗松了口气,朝主子福了福身就快步退下,利索地关上房门。
拧干巾子的水,司鹤抬手把纱帐挂起来,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已昏睡过去,借着烛光依稀可见她脸上的泪痕。男人低笑一声,仔细把她的脸擦干净。
司鹤穿好衣袍想把榻上的人儿抱起,她尽管已经睡过去,手脚依旧不老实地推搡他。
“泠儿,听话。”司鹤无奈地按住她的手脚,好容易把人抱到怀里,她反挣扎地更厉害。
“行渊,不要了。”她含糊不清地哀求着,好看的眉头紧皱着,看起来着实委屈。
“好好好,不要,先沐浴后再睡好么?我抱你过去。”司鹤哭笑不得地哄着怀里的人。
闻言虞泠这才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,当真没有再闹。眼下已过了子时,司鹤没有多耽搁,抱她去浴桶中沐浴结束就把人送回床榻上,搂着怀里的人睡了一夜。
虞泠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,司鹤早已回宫上早朝,虞泠觉得太阳刺眼,本想翻个身,不想只是动了一下,酸痛感就在身上蔓延开来,尤其腰部疼得厉害。
虞泠“嘶”地倒吸了一口寒气,在心里把司鹤反复骂了无数遍才坐起身。
“小禾。”虞泠取过放在床头的里衣穿上,遮住身上或深或浅的印记。
“奴婢在。”小禾已在房外等候多时,把还温着的水送到虞泠面前,伺候她洗漱。
“棠儿在哪?”虞泠把脸擦干净,看到水面倒映出憔悴的面容怒极反笑。
“小殿下……”小禾的嘴角抽了抽,“这会子正在前堂,等着娘娘给他做早点。”
虞泠把漱口水吐到痰盂中,不解地抬起头:“等我?我何时说过今日要做早点?”
昨夜吃过饭之后她就让小禾把司棠抱走,喝酒之后与司鹤一发不可收拾,何曾说过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