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泠儿最近为何不夸朕?”司鹤轻抚着她的鬓发,眼皮耷拉着掩去眼底的失落。
犹记得她初为皇后那会儿,夸人的话她张嘴就来,总有一车话,就连想都不用想。
“陛下想听?臣妾说给陛下听就是,您风流倜傥、光风霁月、丰神俊朗,无人可比。”
虞泠数着脑海中夸人的话,一股脑说了一连串,抱着她的皇帝显然不满意。
“这般敷衍?”他开口抱怨,“不过也是,泠儿从来是有事求朕才会说些好听的话。”
司鹤笑着,眼底的光却暗淡下去,虞泠恍然未觉,笑着把皇帝的宫绦绕在手指上。
“陛下此言差矣,您可是臣妾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,无人能与您匹敌。”
皇帝“嗯”了一声,就在虞泠要扭过头看他时,他倏然开口:“写过信给你皇兄了?”
虞泠眼底闪过一抹困惑:“写信给皇兄做什么?我们到泱国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翎国帝后受邀参加泱国浴佛节,此事可大可小,但也不值虞泠特地修书一封。
“你皇兄来过信,托朕好生照顾你,担心你水土不服,朕以为你已经同他通过书信。”
他说这番话时神色很是自然,甚至心情不错地接过虞泠手中团扇帮她扇风。
“让皇兄操心了,浴佛节在几日后?”虞泠只记得大致的时间,但具体的日子忘了。
“三日后。”司鹤话音刚落,被他拿在手中团扇的扇柄断裂,扇面砸落在3G。
团扇上绣着一株盛开的美人面,金线在微弱的光下泛着金光,虞泠蹙着眉把扇面拾起。
摩挲着断口,虞泠一时语塞,哀怨地瞪了司鹤一眼:“陛下握扇时好歹动作轻些。”
虞泠轻叹一声,携扇也算夏日赴宴时的礼节之意,她身为翎国皇后,更是不能少的。
“贴身必备的东西随行的侍从会备着,待会朕让人送一面新的团扇来就是。”
司鹤的扇柄搁在角落里,虞泠抿了抿嘴,只得作罢:“陛下方才想到什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只是这团扇做工实在一般,不过稍稍用力罢了,待会朕给你一面更精美的。”
听皇帝大言不惭说着做工一般,虞泠嘴角抽搐地看了看手中只剩半截的象牙扇柄。
马车行驶到宫门前停下,虞泠手中的团扇已换了一面,接他们的宫人早在此等候。
这场接风洗尘宴,迎接的是翎国帝后,自是国宴的排场,场面自是盛大热闹。
这是虞泠初次出使,此前在翎国举行的宫宴,诸多事务都要她操持。如今参加了一回他人举办的宫宴,才明白为何王公小姐喜欢到宫宴上凑热闹。
不用自己操心什么事,只管换身漂亮衣裳就能饮酒吃点心、欣赏乐舞,谁不乐意?
司鹤与虞泠身份尊贵,只需在泱国国主敬酒时回敬即可,旁人不得敬酒,很是清闲。
可这场宫宴,注定不会风评浪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