泱国酿的酒风味奇特,喝着不辣喉咙,虞泠失了味觉,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,这酒难得让她喝着觉得有滋味,于是就着小食多喝了几盏。
“我便说翎国使团席间怎有人如此面熟,我远看不敢确定,近看才发现原来是俞王殿下。”
迎面走来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,他手持酒盏,一袭紫袍在光下很是点眼。
说到俞王殿下四个字时,他特意把声音拔高,生怕席间众人不能听见也似。
而场上的歌舞与丝竹管弦声也配合地停了下来,这般严丝合缝的配合,说不是唱戏,傻子才信。虞泠端坐着,默默又喝了一口酒,压根头都不抬。
“燕世子。”明光很是坦然,起身向他敬酒,也不等他先做反应,就先把酒一饮而尽。
“俞王殿下到了翎国,受封明光将军,在边关打了不少胜仗,可谓是声名鹊起。”
燕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,不过既然是专程来膈应人,狗嘴哪里能吐出象牙来?
这些人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句,跟流水账似的,他们没说腻,虞泠都听腻了。
怎的,一个接着一个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想打车轮战,好歹变个法不是?
然席间泱国王公贵眷居多,闻言皆对明光露出鄙夷的神色,低声对其指指点点。
“将军怎么不说话?您是如何在翎国扬名立万,也教教我们,让我们学习学习才是。”
燕世子穷追不舍,而明光神色已有些麻木,握着酒盏的手松了松,双唇微启。
他才想说些什么,一道声音就先他之前响起,就见虞泠晃着手中的酒盏抬起眼帘。
“他凭着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挣功名有何不妥?总比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要好。”
燕世子没想到会有人为明光说话,试问席间的人谁不等着看明光的笑话?
“你说谁是废物!”他气急,不解有人为明光说话脸红一阵白一阵,未忌惮虞泠的身份。
“谁应,说的就是谁。”虞泠把酒盏放在桌上,站起身,目光向席间扫去。
她目光所及之处,无论男女都低下头去,竟无人与她对视,虞泠心下觉得好笑。
“你这贱……”燕世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,气急败坏竖起眉头就要骂人,却被人打断。
“燕丹!不可无礼!”泱国国君恰如其分开口呵斥,把燕世子不堪入耳的话堵了回去。
这位燕世子,虞泠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位亲贵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的人物。
因自幼就在万千宠爱中长大,所以目中无人,如此说来,泱国皇亲都有一个共通点。
也无须怎样留意,只要接触过一两个,答案就呼之欲出,呈现在你眼前,就是:废物。
这些人大多是纨绔子弟,胸无城府,什么都不放在眼里,而这类人,不会对社稷造成威胁。捧杀的法子,多半是聂远教给泱国国主,国主自然乐得如此。
他也不想想,泱国皇室无可用之人,回头受掣肘的到底是谁,还不是反噬在他身上?
“抱歉,燕丹自幼娇纵惯了,说话没大没小,还望昭阳皇后不要同他一般见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