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要的药材可带出来了?”虞泠没有闪躲,坦荡地迎着静川的目光望过去。
静川身为下属,不得直视主子,所以只是一瞬,静川便收回目光:“带来了。”
他身体绷直,动作僵硬地把装着药材的木箱递给虞泠,虞泠看了他一眼,把木箱接过。
“你无须这般看本宫,雲将军的伤势你亲眼所见,除了本宫,没人能为他治伤。”
虞泠淡然开口,雲殷是为救她而受伤,大家心知肚明,她若置之不理,算什么?
“属下知晓,不过这边的消息,每日都会有人传递回宫中,娘娘当心陛下动怒。”
与虞泠相处久了,静川也算摸清楚几分虞泠的脾气,她不是会心中暗藏奸狡之人。
她行事磊落,这几日对雲殷尽心尽力照顾,实为理所应当,坏就坏在,她是皇后。
虞泠知道静川是好心提醒,可闻言还是冷笑了声:“呵,他动怒,与本宫有何干系。”
言尽于此,静川无话可说,朝虞泠拱手礼了礼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墨渊把消息递到皇帝手中时,皇帝反手摔了桌上的笔洗,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话:“呵,皇后与雲殷果真是青梅竹马之谊,情谊这般深厚,就连病中也这般觊觎。”
雲殷对虞泠是什么心思,虞泠倒未必清楚,可司鹤心知肚明。
殿中的墨渊没有说话,司鹤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光,很快便冷静下来。
“奕辰国一事查得怎么样?”帝王神色倨傲地坐回龙椅上,神情恢复成一贯的淡漠。
“属下无能,查不到任何头绪,他们的人隐藏地很好。那是他们最后的势力,不会轻易冒头。”墨玉剑眉微皱,“属下不明,他们为何要忽然动手劫杀后宫主子?他们的目的是谁?”
不能查明对方的目的,对我方而言情势则处于被动地位。奕辰国影卫出现的时间太诡异,让人难以不介意。他们纵然动手,也该是对司鹤下手才是。
司鹤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,凤眸微眯:“着人对太上观严加看守,继续追查。”
墨玉应“是”,要退下时犹豫再三开口问道:“陛下不前往太上观?”
帝王闻言似是听见什么笑话,讥笑着敲了敲桌案:“朕去太上观做甚?”
秋风吹动烛台上的烛火,墨玉沉默了,往后退了三步才转身出了御书房。
司鹤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前不久还嘴硬,最后坐不住,前往道观也不过几日的事。
入秋后,天入夜便快了许多,昼长夜短变得愈发明显。
太上观上空,一群黑漆漆的乌鸦在屋檐上徘徊,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。
一只乌鸦飞进一处无人的院落,落在窗柩边,屋内的人走至窗边,伸过手取下乌鸦身上绑着的信,展开一看,笑了笑。
深夜,一道黑影走进院内,不多时的功夫,院子里的房门被人推开。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来人缓缓开口,她的声音压得低,但依旧能听出她原本的嗓音就悦耳。
“怎么帮?”屋内的人斜倚在罗汉榻上,戏谑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。
来人也不多言,从怀中拿出一支金箔花簪丢在桌上,但笑不语扬长而去。
那人看到落在桌上的金簪,神色微动,坐起身把那支金簪拾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