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看到落在桌上的金簪,神色微动,坐起身把那支金簪拾起。
“娘娘,您今日才主持了亲水礼,应当早些歇息才是,怎么又弄这些丸药?”
小禾端着热茶走进来,见自家主子果然未睡,心疼地叹了口气。
虞泠揉着酸涩的眼,疲累地叹了口气:“本宫必须尽快研制出解药。”
雲殷身上的毒,说棘手,其实不尽然,只需与他两情相悦的女子,以血喂下就可解。
而这棘手的地方就在于,雲殷心悦之人,是这具身体的原主。
蛊毒刁钻,与虞泠现代接触的药理知识相去甚远,虞泠无从下药。
说起雲殷一事,小禾的面色也凝重下来,语气复杂道:“雲将军,其实怪惨的……”
这句话小禾下意识脱口而出,说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赶忙跪下请罪。
“娘娘恕罪!奴婢该死!奴婢,奴婢只是……绝无其他的意思。”
虞泠看了小禾一眼,并未谴责她口无遮拦,抬手示意她起身。
小禾其实也没说错,雲殷确实很惨。幼年时父兄战死沙场,虞国先帝心疼他的母亲体弱,他又没了父兄,于是把他接进宫中,他是自幼养在宫中。
好在入宫后,雲殷与年幼的虞言琛、虞泠玩到一处去,几人幼年结伴,情谊匪浅。
早在他们才十岁出头时,就有人说虞泠与雲殷是金童玉女,很是般配。
偏偏虞泠与司鹤幼年定亲,及笄之后虞泠就要前往翎国和亲。
虞泠对雲殷的感情,小禾不得而知,但雲殷对自家主子的满腔情谊,她看在眼里。
“你退下吧,我磨完这些药就睡。”虞泠沉默半晌,抬手挥退了小禾。
小禾的住处就在隔壁的厢房,离得不远。出了皇宫,虞泠不喜那么多规矩,她有需要再叫小禾,平日里无事时,她喜欢自己呆着。
房门被带上,虞泠眉间的阴郁并未散去,看了眼杵臼中的药,更是头疼。
老天爷……
虞泠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,雲殷这件事,这才真是剪不断理还乱。
就在虞泠冥思苦想时,忽然听得屋外的院子传来动静。
尽管那动静很是细微,但眼下院中没有下人,是以任何动静都清晰许多。
虞泠听得分明,似是小孩子的哭声。虞泠心下一紧,她原不信鬼神之说,可她穿越到书中,有许多事都说不清。本想叫醒小禾,可转念一想,又觉得兴师动众。
拿过桌上的烛台,虞泠披上斗篷推门出去,她把步子放轻,没发出动静。
她静静听了一刻,院中静悄悄一片,虞泠松了口气,暗道果然是自己多心,兴许是近日累了。她才要转身回屋,轻微的呜咽声就又从院中传来。
虞泠猛地转身,循声看过去,传出声音的,是墙角下的水缸。
在来太上观之前,每处主子要落脚的地方都是提前打扫过的,有什么跑了进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