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厉景深想的太简单了。
医生说:“那五支药剂的含量导致沈小姐神智不清,记忆紊乱。”
“记忆紊乱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现在初步判断有两种情况,好的情况就是失忆什么都不记得,坏的情况就是像刚才那样只记得恐惧的事。”
“害怕”是人不可避免的消极情绪,但一个人一直陷入害怕、紧张、焦虑、恐惧,就算沈知初没患上胃癌也会死。
“怎样能让她全部忘记。”厉景深陷入幻想中,如果沈知初能把一切忘记,那他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?
如果她真的失忆了,那这次换他喜欢她呵护她,不会再让她受伤。
然而医生摇头:“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,厉先生我们建议你暂时回避一下,我担心沈小姐醒过来看到你。。。。。。。”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也明白了。
厉景深点头,他无法在沈知初清醒的时候靠近,也不知道她什么会醒过来,他不敢待在病房里只能走出去站在医院过道里远远的看着她。
医院里的心理医生过来给沈知初做心理辅导,但她情况跟一般精神患者很不一样。
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过严重的创伤,那些伤害刻印在她灵魂里不可消散,光是想想就痛彻心扉。
沈知初只要看到人就会害怕的尖叫,在看到医生拿出镇定剂要给她打针时更是怕到求饶。
“不要打针,我怕疼。。。。。。”
厉景深站在门外只觉得全身冰冷,沈知初的求饶声像是化作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的挖他的心,好像五脏六腑都鲜血淋漓。
几天下来,沈知初一直将身体锁在被褥里,只要一听到动静她就会像小猫一样从床上起来惊恐的四处张望。
她害怕这里的所有人,但更害怕的是厉景深,她记忆不太好,但记得厉景深带给她的所有伤害。
厉景深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偷偷看着里面。
沈知初头垂着,下巴佝偻在胸前,全身微颤。看到这样的沈知初,仿佛有人用刀生生的在剜他的血肉。
心理医生一天会给沈知初做两次心里辅导,上午一次,下午一次。
经过这几天都开导,沈知初面对心理医生不像之前那么惊慌了,不过长久的精神高度紧绷着让本就清瘦的沈知初更加消瘦。
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,沈知初开始说话,她目光四处张望着,在看到墙上挂着的灯后,她指着说:“那是摄像头,他在里面看着我。”
“他是谁?”医生问。
沈知初缩在床头,后背抵着柜子,双眼无意识地盯着地板砖,她抱着膝盖,食指抵着嘴唇轻声吐出一个字:“鬼。”
“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医生要做的就是让她直视过去,让她明白已经过去了,不要一直陷在里面出不来。
沈知初浑身一僵,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:“我的手,他把钢针扎进我的指甲里,还有给我扎针。”
“你的手已经好了,也不会被扎针了。”
沈知初摇头,脸色陷入疯狂,她捂住自己的脖子感觉到部队又扯下衣领,锁骨上还有一块十分明显的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