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一抬头,对上他含笑的眸子,顿时恼恨至极:“那你为什么不走?!你还在我床上,你还对我……”
“我自然是想走的,可你挽留我,还强吻我。”他点漆的眸子锁着她,不允许她躲避,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,你这样勾我,我很难坐怀不乱。”
她脸色发僵。
“若是我真想对你让什么,之前在定州,在回京的船上,我早让了,除了第一次你欺瞒我逃跑,我恼怒至极才让了出格的事,之后再没碰过你,阿瑶,你应该知道,我不屑于强求。”
他看着她,目光坦率的仿佛一个正人君子。
她心知他不是个好东西,但他所说的话的确也挑不出什么刺来。
她在定州,在回京的船上,没有一天不是胆战心惊,害怕他对她再让些什么,可他都没有。
她原本撑的记肚子的怒火,此刻忽然无处发泄,只有那些碎片一般零散的,羞耻的不堪入目的画面,时不时的在她脑子里浮现,让她羞愤欲死!
他见她忽然偃旗息鼓,又十分贴心的温声移开话题:“嗓子疼不疼,喝口水。”
他起身,下床,拿起放在暖炉上煨着的茶壶,倒了一杯清茶,送到她的跟前:“是花茶,甜的。”
她偏开头,脸上还紧绷着,看都不看他。
她现在憋闷的难受,恼恨自已,也恼恨他!
忽然门外传来孙嬷嬷的声音:“大夫人。”
月瑶眉心一跳,脸色都变了一变,忙道:“我,我刚醒。”
她声音还有些哑,语气慌乱。
“老夫人见大夫人今儿迟迟没去请安,担心大夫人是不是病了,让老奴来看看。”
月瑶眼神惊惧的看一眼还站在床边的凌骁,慌忙道:“是,是有些不舒服,我晚一点再去给老夫人请安。”
“夫人莫不是受了寒?今儿是初一,新年不好请大夫,让春儿给夫人煮碗姜汤喝,驱一驱寒气。”
孙嬷嬷听着她声音发哑,的确像是风寒之症。
“多谢嬷嬷了。”
“那夫人还是早些起床,今儿是初一,府中也有宾客来拜年,侯爷今儿一早就不在府中了,怕是朝中又有事,府里总得有人操持……”
月瑶心惊肉跳,看着此刻还安然待在他房里的男人,心跳如雷。
“我,我知道了。”
孙嬷嬷这才离开。
孙嬷嬷一走,月瑶都顾不得酸疼的身子,强撑着从床上下来,下床的时侯腿软了一下,一个踉跄,凌骁伸手扶住她:“若是累着就再睡一会儿,让人去给老夫人说一声便是了。”
她瞪他一眼,推开他的手:“你还不走?!”
他眉梢微挑,听她这话,好像也没有要怪罪的他的意思了?
“那我先走了?”他弯唇,语气随意的好似情人告别。
她被他这轻松的语气憋闷的心里躁郁,狠狠别开头不想看他。
他转身离开,走了两步,又忽然回来。
“你怎么还……”
他大手扣住她的后颈,迫她抬头,低头,和她距离不过一指,点漆的眸子锁着她:“阿瑶,新年快乐。”
她僵在那里,这句“新年快乐”似曾相识,让她脑子里忽然唤起一段碎片般的记忆。
他将她压在软榻上,索求着,随着梆子声敲响,他咬住她的耳垂,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:“阿瑶,新年快乐。”
她的新年,从他占有她的那一刻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