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锦宁掀开薄被的一角正要钻进去,就听男人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:王妃。
嗯
阮锦宁只能先放下了被子,穿越大半个房间走到了床边:怎么了
这几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和他共处一室,就当做是个合租的室友,虽说对方是男性,可因为对方某些功能不全面的关系,她并未将他当成一个完全的异性对待。
何况她身上穿着的虽然是这朝代的亵衣,却也是长袖长裤,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,所以她没什么心理负担。
在床沿上坐下,阮锦宁习惯性地执起那人的手来把脉。
身体没什么问题。
她更疑惑了。
看到阮锦宁习惯性的动作,裴云之眸中闪过一丝暗芒。
小王妃从没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男人。
垂眸,他掩去了眸底的精光,再掀开眼帘的时候,眸中有一丝浅浅的无奈:既已决定回京,有些事情就不能再像在容州一般。
比如阮锦宁倒没觉得不对,毕竟他说的有道理。
容州怎么说也是他的地盘,虽然近一年多来被各方势力钻了空子,以至于变成了筛子,可他到底也还有一部分势力。
可到了宴京,他们就是真正的四面楚歌,八方迎敌了。
小心点,准没错。
比如,分床一事。男人说着,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。
可又怕她生气,便一刻也不停顿地解释道:宴京的厉王府已经被安插了各路眼线,若本王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,这些人或许会存轻视之心,不会太过探究。
可如今本王身体大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,那些人必定会新动起来,一旦你我入京,就会暴露在各方势力的眼下。若你我不同床,难免惹人生疑。
阮锦宁眨巴了一下眼睛:可是……王爷和王妃,不必要非得住在一个院子吧我记得别的王府,王妃都是有单独的院落的。
所以他们不同床共枕什么的,不是很正常
裴云之:……
叹了口气,他无奈道:若本王是个正常健康的男人,且府中有姬妾、侧妃,王妃搬出去自然没有任何问题。但本王如今身边只有王妃,且……王妃从嫁过来开始便一直与本王共处一室,对外也是表现出了忧心爱慕本王的模样,这种情况下被人发现你我分榻而眠,着实是不妥。
阮锦宁:……
好像……有道理。
只是,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。
她活了两世,除了在蓝星的时候幼时与父母短暂地在一张床上睡了三年,之后上了幼儿园,就再也没有和异性同床过了。
心理上,有些别扭。
不过这别扭的情绪也没有维持多久,毕竟她早在嫁过来之前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。
若裴云之不是个废人二十个正常的男性青年,她进城那一日恐怕已经失身了,所以没什么好矫情的。
正欲点头答应下来,就听男人苦笑道:王妃不必为难,进京以后,本王会找理由解释的。
他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在眼下形成了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。
他脸上的伤口早已愈合,如今正处于除疤阶段,但自从伤口不再裂开之后,他就不让她接受脸部的治疗了,这会儿也依旧是蒙着纱布。
阮锦宁看不出他的神情,但结合刚才的话她也音乐能猜到,男人的自尊心被伤到了。
也是,曾经高高在上的战神,什么时候如此卑微地求过和女人同床共枕
阮锦宁在心中叹了口气:我没有觉得为难,之前分床而睡只是担心压到王爷的伤口,后来虽然您伤口痊愈了,可我们都习惯了彼此分开,我就也没有想着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