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的一声巨响,曾兰在茶几上狠狠拍了一巴掌。
我说过,她若不离开海城,我就往死里折腾她女儿,如今她胆敢违约,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。
女佣凑到她耳边问:不知少夫人可有想到什么良策?
曾兰勾唇一笑,狠毒的光芒在她双眸中酝酿。
明天设个局,好好收拾一下那个小贱种,我算是看明白了,即便虐她云汐千百遍,将她碎尸万段,也无法让她深刻入骨的痛,
她的命根不在她自己身上,而在那小野种身上,我只要让那孽障痛了,云汐那贱人就会千倍万倍的痛。
女佣笑着称赞道:还是少夫人睿智,明白蛇打七寸的道理,咱们要想摧垮云汐的意志,就得先摧垮她的信念,
而她现在唯一在乎的,就是那个野种,只要那个野种死了,她也就没了活着的意义。
曾兰冷冷一笑,凑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。
女佣听罢,比了个OK的手势。
少夫人放心,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。
云汐从昏迷中疼醒了,睁眼的瞬间,看到两个女医生正在为她处理血肉模糊的脚腕。
陌生的环境,里面装潢奢靡,这不是她住了四年的下人房。
乐乐
她挣扎想要坐起来,下一秒,肩膀被人死死给摁住了。
偏头间,对上了一双犹如恶魔般犀利幽冷的眸子。
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呢?
战司寒紧抿着薄唇,手掌死死钉在她的肩膀上,似要碾碎她后背的脊梁骨。
死了。
他没动那孩子,可看到这女人如此在意那孽障,他心里就有无名的怒火肆意蔓延。
她不让他好过了,那她也别想好过。
云汐整个人都懵了,眼里的光寸寸碎裂,像是死神在一点一点剥离她的生命。
战司寒从她眼里看到了死灰般的绝望,犹如深冬枯木,只剩一片死寂。
这样的目光,让他心生胆寒,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恐惧。
她真的死了么?那我现在去追她还来不来得及?
一句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泣血哀鸣,让战司寒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黑暗。
那似乎是个无底漩涡,里面有一双手正在慢慢地将眼前这个女人拽入深渊。
不
战司寒受不了那种被挖心的疼痛,猛地捏碎了眼前的幻影,咬着牙道:你要是再不听话,她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云汐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,她扭动僵硬的脖子,目光投射向了窗外。
战司寒绷着俊脸,沉声对一旁的女佣道:将那孽障带过来。
女佣接了命令刚准备退下去,云汐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一样,奋力挣扎起来。
别让乐乐过来,不要让她过来,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害怕的,她会恐惧的,战先生,我求求你别折磨我的女儿了。
战司寒死死咬着后槽牙,他还不是看她往窗外瞅,寻思着她在担心女儿,所以才命女佣将人带过来。
她这种反应,将他当成什么了?恶贯满盈的魔鬼么?
怒火,在战司寒眼里肆意蔓延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