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公子过誉了。”黎星慕低头娇声一笑,“慕儿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。”
“若说是才华,慕儿哪里比得过我家姐姐。”说着,黎星慕扯了扯身旁的女子打趣道,“晴姐姐,你说是吧!”
“慕儿妹妹说的是,可惜啊,你家长姐鲜少出门,旁人都不知晓呢。”那被唤作晴儿的姑娘连声应和,说着遗憾的摇了摇头。
“今日可巧了,我家姐姐今日也来了宴席,晴姐姐你看正在那儿坐着呢。”黎星慕说着伸手一指前方,刹那间将众人的目光都带到了黎星若的身上。
黎星若听着黎星慕在桌案旁一唱一和的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,不由得微微皱眉侧目。
这一抬眼,好似浑然不觉般堪堪发现一桌的人都将目光轻移到了她的身上,她低眉颔首,略作惊讶模样,起身几步上前微微做礼,“星若见过各位公子小姐,不知诸位可有何事?”
黎星若今日一袭红白牡丹长裙,纯白的月华锦裙身上绣着淡淡的粉色牡丹,裙尾则渐变成红色,颜色由淡至浓,牡丹从含苞待放开至娇艳欲滴。
黎星慕看着黎星若娉婷袅袅,暗暗咬牙,狐媚子,今日我定要众人都知晓你这个废柴草包。
“方才听闻慕儿姑娘夸赞自家姐姐才华横溢,小生不才,想请星若姑娘赐教。”
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位齐公子,叫齐天律,是从三品尚书侍郎大人家的嫡公子。听闻自幼爱慕黎星慕,看来今日是想帮着黎星慕给她出丑了。
黎星若心中轻蔑,想让她出丑,怕是打错算盘了。原本的黎星若或许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柴小姐,可如今的她再怎么说也是历经华夏上下五千年精粹,区区几首诗还难不倒她。
“齐公子说笑了,赐教不敢当。”黎星若勾唇浅笑,“星若自知见识浅薄,断当不起公子赐教二字。”
“姐姐,你就不要再谦让了。”黎星慕娇嗔开口,“妹妹在家时常见姐姐于院中吟诗作赋,好不文采,姐姐今日这般推让,可是看不起妹妹。”
说着,黎星慕状似亲昵的上前搂住黎星若的胳膊,娇滴滴的撒娇,就同自家小妹与姐姐亲昵打闹一般。
黎星若暗暗恶寒,还看她吟诗作赋呢,自己这个二妹妹可真能编的。黎星若忍着心底的不适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。
黎星慕见状眼中一冷,在外人不注意的时候挑衅的看了黎星若一眼。
“星若姑娘这般推辞,莫不是瞧不上本公子相邀?”齐天律一听,顿觉是黎星若故意不给他脸面,冷哼一声收起双手背在身后。
黎星若掩下眸底寒光,心下微动,抬脚走至桌案前,莞尔一笑,“既是作诗,若无彩头岂不无趣?”
“我便以这暖玉为彩,今日谁若是夺了魁首,这玉珏便归他了。”话罢,随手取下坠在腰间的玉珏扔在案前,“齐公子以为如何?”
“好!”齐天律高声附和到,“那本公子便以我这玉萧做彩头,这玉萧可是我自幼随身之物,今日谁若能赢,就归他了。”
齐天律取下腰间挂着的玉萧,不舍的看了一眼又重重的放在案前。
这边桌案前发生的事早已许多人看在眼中,不一会儿,好事的众人就围了一圈,桌案上也渐渐堆满了各色的彩头。
玉佩、宝扇、刀剑、镯子、朱钗……等等。
“今日诸位雅兴至甚,沈某不才,愿为诸位做个见证!”一男子爽朗一笑,穿过人群朝着众人走来。
黎星若闻声转头,原来是怀化将军家的嫡长孙沈辄,他穿着一身蔚蓝色圆领锦袍,腰间系着一根同色腰带,手拿一柄折扇大步走来,颇有几分风流贵公子的气质。
“有沈兄见证,我等自是荣幸之至。”齐天律闻言也是哈哈一笑,朝着沈辄伸手示意,“沈兄请出题。”
“好!今日世子夫人既邀我等于这梅园赏梅,我们便以这梅花为题,诸位以为如何?”沈辄一收折扇,拿扇头轻指窗外。
“甚好。”众人一致认同,片刻就有人提笔作诗洋洋洒洒在纸上写着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