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你们回来了。”
刚踏入北院,岁欢笑吟吟的迎了上来,给黎星若递上了汤婆子。
“怎么笑得这般开心,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?”黎星若接过岁欢递来的汤婆子,反问她。
尽管黎星若说过很多次自己身体很好,不需要岁欢准备这些,可小丫头是一次都没落下过,就怕她身娇体贵冻着碰着。
“小姐,你怎的知道?”岁欢惊喜的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,神神秘秘的说,“容国公府来人给小姐递了帖子,说邀小姐明日梅园赏花。”
“一个帖子而已有什么好开心的。”黎星若好笑,岁欢知道她从来不爱参与皇城里夫人小姐们的聚会,也不知今日是高兴个什么。
“小姐,这可是容国公府的帖子!”岁欢小脸一鼓一鼓的,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说谁家的?”黎星若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,当朝容国公不正是容止的父亲么。
请帖是容国公府世子夫人邀的,这容国公府世子正是容止嫡亲兄长,容浔。
这……怎么这么巧邀请了自己?
黎星若看着手中的请柬若有所思,既然是容止的家人,那去了许是能遇见他。
……
翌日。
镇北将军府的马车咕噜噜的在街道上行驶着,黎星若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装扮得花枝招展的黎星慕,懊恼的闭上了眼。
容国公府的帖子也有黎星慕的一份。
今晨出门前,黎怀毅还叮嘱黎星若,让她照顾一下自家这位二妹妹,她只能含笑着应下了将军老爹的请求。
可若谈起照顾,黎星若自认为自家老爹怕是想多了。以她从不参加皇城贵女交际之人,哪里比得过自己这位二妹妹能说会道。
好在容国公府距离镇北将军府并不远,穿过两条街,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得外面车夫喊道,“二位小姐,我们到了。”
黎星若提了提裙角,在岁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。
今日来受邀来参加世子夫人赏梅宴的青年才俊,无一不是家世显赫。岁桉上前在门房递了帖子,便有丫鬟亲自来引着黎星若等人前去宴会厅。
容国公府乃皇城勋贵,国公府世代罔替,尊贵异常。国公府修建得也是气势恢宏,一路上,怪石林立,环山衔水,亭台楼榭,廊回路转。
行至半路,远处已有女子嬉笑之声传来,再走近些,入得宴厅,纱幔低垂营造出朦胧的气氛,四周墙面均是锦缎所覆,就连室内顶棚上也用绣花的毛毡隔开来,整个大厅华美异常,又充斥着温暖和浪漫。
黎星若不由得感慨,难怪玉九斤要嫌弃自己的北院简单,这一对比,自己那院子可不就是简陋了么!
宴会开始,黎星若转了一圈兀自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,暗暗观察起今日的赏花宴。
轻垂的纱幔将宴厅划分成了不同的功能区域,大厅左手边,轻纱裹着水晶珠帘逶迤倾泻,帘后,有人跪坐抚琴,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,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、玲珑剔透,余音潺潺,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。
右手边,放着几张梨花木案桌拼成一排,案上整齐摆放着名人字帖,并数方宝砚,花青色的笔筒内插着大小不一的毛笔。
周边三三两两围着年轻的男女,男子俊俏,女子娇美,或待一人提笔作诗,引众人高声呼赞。
“慕儿姑娘才华过人,这首诗写的甚好。”
耳边,传来一男子扬声夸赞,“看似泛泛的字句,在慕儿姑娘的组合下,布满了无限的生命力。”
“齐公子过誉了。”黎星慕低头娇声一笑,“慕儿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