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青子顿时心头一惊,他选?
那还用选么?这个坏男人一定会趁机亲我的。
可拒绝?那不就是同意被他打……
安青子正迟疑间,唐治已经坏笑着凑了过来。
安青子心慌不已,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但旋即,她却感觉臀尖儿“啪啪啪”地又挨了三巴掌。
就只三下,打的也不重。
但是昨儿的肿还没消呢,顿时一阵酥麻。
安青子惊呼一声,睁开了眼睛。
唐治放开了她的手腕,将她一推,让她站了起来。
“抱着被子,出去,朕困了!”
很快,安青子抱着被褥,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。
她走得还挺快,就像后边有条狗撵着似的。
壬寅年癸卯月辛巳日,帝后床榻之争,后完败。
……
唐治与安青子争床的这一晚,一处简陋的民居里,一灯如豆。
徐伯夷坐在灯下,字斟句酌地说着,旁边则有一个讼师,伏案奋笔疾书。
讼师姓张,名儒墨。
张儒墨替人代写诉状、教打官司的,不过他做讼师不太出色,时不时还得兼点代写书信、楹联的活儿,赚点润笔费,以养家糊口。
今日这位徐姓客人比较特别,找到了他,但一句句话说出来,几乎就是不用润色修改的讼词了。
能说出这样的话来,显然不是胸无点墨,为何还要花钱找讼师呢?
张儒墨很不理解,不过看在钱的份儿上……,这位徐姓客人给的可是不少。
所以,张讼师写的很起劲儿,字字工整、状纸整洁。
“写完了?”
徐伯夷等张讼师写完,从他手中接过状师,吹了吹未干的墨迹,捧在手上飞快地浏览了一遍,微微一笑。
他把状纸放下,从怀中又摸出一个钱袋,在空中摇了摇。
里边的声响,不仅有铜钱,还有……碎银子的响声?
张讼师眼睛亮了,难不成还有赏?
徐伯夷笑道:“徐某还有一件事麻烦张讼师,若是张讼师能帮上徐某这个忙……”
徐伯夷微笑着,将手中的钱袋放到了张讼师的手上。
张讼师一把攥紧了手中的钱袋,连声推辞道:“这怎么好意思,徐先生给的已经够多了。
却不知徐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张某帮忙,先生但说无妨,只要张某使得上力,一定不遗余力。”
“很好!张讼师应该也知道,鬼方人年年来我朔方‘打草谷’掳我百姓,掠我财帛,实属强盗。而今,竟还有鬼方人在我朔州城内公然抢人,简直没了王法。
徐某胸怀正气,自然不能坐视。这张状子,徐某就是为了我朔北五州百姓伸张正义,出一口恶气。”
张讼师敬佩道:“徐先生高义!”
徐伯夷挪了挪屁股,压低了声音道:“张讼师多年来,一直替人打官司告状,想必结识了三教九流中许多人物。其中,应该有些惯于助讼帮腔,大造声势的人吧?”
见张讼师有些警惕,徐伯夷忙笑道:“徐某自以为人微言轻,恐怕这状子递进大堂,便没了下文。所以,想找些人帮腔作势,你放心,这些人,自然也不是白忙的,一个人一天五文钱,工钱日结。”
张讼师听了,顿时放下心来,笑道:“原来是为了这件事,徐先生为我朔北百姓伸张正义,真是出力又出钱,些许小忙,张某哪有不帮的道理。
这样人物,市井间多的是,却不知徐先生需要几个?是要男还是要女,要老还是要少,要正常人还是残疾人,都有。”
徐伯夷微笑道:“都要!”
张讼师吃了一惊,失声道:“都要?徐先生只怕没明白我的意思,这样的人物,可不少,我去巷子里招呼一声,起码百十来人。”
徐伯夷道:“徐某用兵,多多益善!”
他探手入怀,又摸出一个钱袋,在空中摇了摇。
听着那银子悦耳的碰撞声,张讼师马上闭紧了嘴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