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停鹤吓得一哆嗦,心虚地回头一看,怒道:“什么事大惊小怪的,要处变不惊,要……”
那下人急叫道:“公子,大王从朔州传来紧急消息,丘神机大捷,一日挺进百里,已兵迫朔北五州边境。”
那下人急急将书信呈上,道:“大王吩咐,要趁着鬼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,迅速将谈判条件敲定下来,以免她闻讯之后,狮子大开口!”
唐停鹤匆匆将信看了一遍,脸色大变,将书信往怀里一揣,转身就走。
……
葫芦口作为兵家必争之地,双方投入重兵,以添油战术,不断鏖战。
主要关口曾在一天之内,五易其手!
丘神机的人刚占领了葫芦口第一关,安载贤便命督战队驱赶着朔北勇士疯狂地反扑!
他们阵地还没弄熟悉,便被朔北军再度抢了回去。
丘神机这边也不断增兵,没过多久,又把关隘夺了下来。
如是者一天五次反复,关隘之上双方的尸体横七竖八,根本没人有空收拾。
及至傍晚,阵地重新回到了安载贤手中。
丘神机此时业已赶到前哨,连夜召开阵前军机会议,亲自部署安排。
其实,兵家虽然多诈,可是大多数时候,只能硬碰硬。
像葫芦口这一关,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兵法战术去以奇取胜的,唯有硬拼,用人命、用意志来拼。
丘神机的阵前会议,也只是对此作出调整。
秦威的先锋营已经打残了,将余部撤了下来,换了上骑都尉刘彦直,统领其本部人马,次日一早,再度强攻。
此时,也有部分攻坚器械紧急制造了出来,虽然粗陋,故障也多,但是能用几回是几回。
次日一早埋锅造反,安排停当,刘彦直所部兵马便展开了猛攻。
期间,双方反复争夺,关隘数易其手。
到了中午的时候,轻车都尉邱晨也统兵作为总接应投入了进去。
两军合一,一鼓作气,再度拿下了第一道关隘。
其战之险,安载贤作为朔北军的主帅,险些被“留”在第一道关隘上回不去了。
这一战打到此时已天近黄昏,丘神机唯恐夜长梦多,不肯再等,他悍然命人将两侧山林全部点燃,山火熊熊,照得谷中通明一片。
丘神机歇马不歇人,不断将生力军换上去,连夜向前猛攻,不给安载贤以喘息之机。
这一夜大战,待天明时分,整个葫芦口,已全部控制在丘神机手中。
此一战,共打了四天五夜,丘神机连死带伤,一共损失了近三万人。
而安载贤最初带来八千精锐,后来又用添油战术,陆续增加了七千多人,一共一万五千多人,最终逃走的,不过四千余人。
他们集中了全部的马匹,将战死者的马也都带上,都是一人二马甚至一人三马,向北狂奔。
丘神机的步卒较多,追是追不上的,若只派骑兵去追,说不定反被吃掉。
不过,丘神机也不懂,朔北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处甚多,但是这些险关,大多在朔北之北,是大周阻挡北狄进犯中原的关隘。
在朔北往南,也就葫芦口这么一道险关。
这道关隘以破,朔北面对南军,便已无险可守!
“兵贵神速!趁敌刚刚溃败,士气大沮,军心尽丧,我军不必理会朔北在左近小城小阜的少量陈兵,直取其腹心要害。只要打下朔州城,安载道、唐浩然,必败!”
“大将军,我军行进太快,粮草给养,补充不易。而前方,早被安载道坚壁清野,无法以战养战。
再者,葫芦口一战,我军伤亡不小,秦威将军所部几乎打光了,刘彦直将军所部也需休整。
我军本已占了优势,何如步步推进,稳扎稳打?其实,大军一步步逼近,本身就是攻心之术,可以令许多敌军,不战而军心自溃!”
轻车都尉邱晨,又忍不住出来唱反调了。
丘神机心中恚怒,目中凶光频闪。
这小子,屡屡与本帅唱反调!
若非他与令月公主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,本帅投鼠忌器,早已把你推出去斩了。
耐着性子听他说完,丘神机一声长笑,道:“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。兵书上的道理,也不可不看实际,僵硬效仿。
邱将军既然担心粮草给养的问题,这倒确实不容忽视。本帅便命你为粮草官,全权负责护送、运输给养,不得有误!”
“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