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南宫诀仍旧是什么都没有说,自然也没有答复谢蓁这是真的还是假的。
他把令牌交给谢蓁之后,便一个人孤身离去。
他的身影在雨中越来越模糊,直到最后变成一抹暗影,彻底再也看不见。
谢蓁后知后觉地才发现,原来南宫诀是生气了啊。
生气她问南宫胤了吗?
但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
南宫胤才是她的夫君啊。
谢蓁也没往深处想,南宫胤就要到了,这种即将就可以见到他的喜悦感冲淡了心里的那一丝凉意。
她还是得找个机会把这个令牌还给南宫诀,就算他不收,但是她也不会动用的,这没有任何的理由。
谢蓁捡起地上的雨伞,扬起手,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伞把上的泥土,又才撑着伞返回院子里。
庭院的廊下,端王躺在椅子上,眉目沉静如水。
他似是正在看这着凌乱的雨幕出神,连谢蓁走到了他的身边,他也不知道。
谢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竟然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。
惊雷从天边响过,无数的雨珠子就像是断线似的不断地从天而降,在地上肆意的漫流,宛如一条一条蜿蜒曲折的痕迹。
谢蓁忍不住道:“三哥,你在看什么?”
“今日他倒是识趣,竟是没有进来。”端王缓缓地回过神。
他看了谢蓁一眼,目光很淡,又投射到了屋檐上。
雨水正从屋檐上不断地往下坠落,纷纷乱乱,似急,似乱,似轻,又似重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不会进来?”谢蓁把伞收好,还甩了一下雨水。
端王微微侧目,“你不是都知道了吗?既然有人来了,他怎么还敢留下来?还好,他不算太不知死活。”
“三哥这是什么意思?”谢蓁猛地攥紧了衣袖。
“并没有什么意思,只是想着,他终于知道收敛了,那天我对他说的话,他总算是听进去了一部分。”端王自从成了废人之后,双眼里就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。
此时,那温淡的目光里却蕴含着几分罕见的锐利和冰冷。
谢蓁一时间怔住。
“三哥对他说了什么?”
端王低垂着头,视线飘过她随风起舞的裙裾,最后落到了院子里的地面上。
他的眼神有些飘渺,语重心长地道:“谢蓁,我和他说了什么这一点都不重要。你手里的东西你记得收好,既然是他给你的,那你就收着吧。想来他也是很信任你,才舍得把这样的东西都给你,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吧?这是历朝历代皇上才能拥有的暗卫,比你想象中的更来得令人吃紧吧?”
谢蓁愕然,“这居然是……”
既然是皇上才能拥有的东西,但是偏偏落到了南宫诀的手里。
也就是说,这是先皇交给南宫诀的?
谢蓁突然就觉得袖子里的令牌变得沉甸甸的。
这么重要的东西?
南宫诀居然给了她?
相较于谢蓁的愕然,端王的语气却很平淡,“你好好的保管着便是,说不定这个东西在你手里还能够保护他呢。谢蓁,我知道你心悦老七,但是我想对你说一件事。”
“你就当作是我的请求吧,如果有朝一日老七要对他不利的话,我希望你可以看在他今日赠你令牌的份上尽心的周旋,当然是要你保护自身的前提下,再为他周旋。我们的几个兄弟,虽说并没有什么感情,但是如今皇位之争已经落下帷幕。如今这样就挺好的,我并不想他们个个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,有时候我做不到的,但是你能做到。”
端王的声音说到最后,也染上了几分难言的沉重和颓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