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蓁在雨中跌跌撞撞的追上去,她今天穿的裙子有些长,她走路也有些不便利,而且泥泞小路也有些湿滑难走,若是不仔细着些,一定会跌得个狗啃泥的。
可他的步子太大了,他也没有要等她的意思。
谢蓁差点被绊倒,最终才堪堪和他并肩而走。
谢蓁现在都没想,只知道一件事情,这个可以调动影密卫的令牌是绝对不能要的,要了那就天下大乱了,她欠南宫诀的人情就再也还不清了。
什么都好还,偏偏就是人情不好还。
而且他想要的是她的真心,她根本就给不了的。
她必须要拒绝,不管怎么样都是必须要拒绝的。
南宫诀的步伐倏然停下来,他站定在雨里,衣袖间挥舞来去的冷风,也差点扑打在了谢蓁冷得麻木的脸庞上。
她强硬地要把令牌还给他,执着地盯着他道。
“我谢谢你,但是我真的不能要。”
“我说过了,你可以交给南宫胤,我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收回来的份。”他淡然无波。
谢蓁气急,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?你就不怕来日你输得一败涂地?”
“我现在不是已经输了吗?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呢?”他低低地道。
话音落下,世界突然寂静了一瞬间。
谢蓁的大脑轰然炸开,嘴唇颤抖哆嗦,“你已经失去了一切?”
“我的父皇,我的母妃,包括你……我所珍视的一切都离我而去了,我难道还不叫一败涂地么?而南宫胤他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,你说……到底是谁输了呢?”
他眼底有着沉重而灰暗的执念挥之不去。
眼里的光也被黑暗吞噬,就连一点声音的回应都没有。
谢蓁垂下眼,攥着令牌的手指狠狠地收紧,她的情绪激烈的起伏着。
“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?”
“不怎么样。”他答得倒是毫不在乎,“只是我要走了,临行前来送我的朋友一件礼物,你要再三推辞,怎么?难道南宫胤还禁止你收取朋友的礼物吗?”他不怒反笑。
谢蓁算是彻底认输了,她的脸一下就变得苍白如纸。
“算了。”
“这个东西我就暂时收着吧,等到来日再还给你。你放心,关于你的事情,关于这个令牌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。你们男人之间的战-争,自然该由你们结束。”谢蓁一字一句地道。
她并不知道影密卫是皇室的暗卫,若是知道是的话,只怕会更加的吃惊。
因为南宫诀连皇室的暗卫都给了她调动的权利,南宫诀是真的让人意想不到。
他就是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,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手足无措的事。
“嗯,你这么说就对了。”他单手插着腰带,随性而风流。
“你收着便是吧。”
“若有需要,影密卫会为你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“那么——”
他笑了起来,“我就要走了,说不定此生都不可能再见了。”
“作为你的朋友,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?又或者就没有什么分别的礼物吗?”
他说着,就大剌剌的冲她伸出了手。
很显然,这是要讨要礼物的意思。
谢蓁一窘,看着某人的大掌,“我的口袋比我的脸都还干净,你要我给你送什么礼物?”
“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个礼物可以送给你,礼轻情意重,你不要嫌弃哦——”
她狡黠一笑,把雨伞递给他,随后她小跑到路边的梨树边,轻轻地折断了一根枝桠。
他沉默地看着她做这一切。
她绿色的身影也似乎要融入着无边的春色烂漫里。
枝桠上的绿叶繁密茂盛,绿油油地一片,象征的春的生机和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