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仝也不敢遮掩,只得让人护住了罪案现场,又请仵作来勘验尸体。
一时又在各处翻看,赫然见着尸身怀里有一封信,拿出来一看,朱仝也不禁大吃一惊。
原来那阎婆也是留了个心眼,只将信封放在招文袋中,却将信笺偷偷拿出来贴身藏了,宋江方才慌乱也顾不得看,只将封皮给烧了。
阎婆惜手疾眼快,一把抢了过来喊道:
“诸位大老爷看好了,这便是宋江那厮通匪企图谋逆的罪证!
朱仝也不好强抢,只得说道:“你这妇人,这是罪证,块拿来给我收了!”
阎婆惜又给众人看了一回才将书信递给了朱仝:
“我娘发现了宋江和匪人勾结,要去报告官府,宋江这厮一时情急便用刀杀了我娘,这回可是人证物证都有了吧!”
朱仝也不好再说什么,只得等仵作验尸完毕,又将阎婆惜和贾瑞带回公堂上。
也不敢隐瞒,只将所见的事同时文彬说了一回。
时文彬听了大怒:“这还了得!
难怪派这许多人马趁夜色去抓匪首晁盖都抓不到,原来竟然是衙门里出了宋江这个细作!
来人呐!快快遣人去捉拿凶犯宋江!
这个唐牛儿是不是宋江同伙?先押入大牢等候审问!”
差役们答应一声去了,那边阎婆的尸首也被抬了过来作为物证。
阎婆惜作为苦主,使人送回到家里去了。
贾瑞本也想回去安慰,却被朱仝拉住了:“贤弟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贾瑞苦笑摇头道:“我也不大清楚,等我被吵醒了开门看时已经看见阎婆死在那里了。”
朱仝听了便知道果然是宋江杀了人不假了,因轻声说道:
“贤弟,宋押司和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,即便宋押司错手杀了人想来也是事出有因,需要想法子帮他遮盖一二才好啊!”
贾瑞点头道:“哥哥所说不差,我也正是这个意思。
可如今知县老爷已经发签抓人了,且看公明哥哥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吧。
不过这书信倒是对公明哥哥大不利,该怎生开脱才好,朱大哥可有主意吗?”
朱仝道:“一时我哪里想的来什么主意?如今人证物证都有,贤弟,你是个聪明人,到底也想一想!”
贾瑞假装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,说道:“这样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?”
朱仝大喜道:“你说说看!”
贾瑞道:“虽然那信中是晁盖写给宋江的,谁知道是真是假?
或许是有人伪造要陷害宋公明哥哥呢?难道还能把晁盖抓来核验笔记?”
朱仝听了双眼一亮:“果然贤弟反应得快!”
贾瑞又说道:“我的意思是,先将公明哥哥通匪的这一条罪状撕虏开了,至于杀人的事,是误杀还是另有隐情,咱们再慢慢计议了。
至于阎婆惜那边,虽然是死了娘,到底她得活着不是?
人死不能复生,咱们就想法子筹措些银子来先暗地里赔给她,一时将她稳住了,再想法子慢慢让她改口。
俗语说得好,民不举官不究,若是苦主都不追着不放了,只怕再活动也轻省许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