阻击联军被一分为二,纷纷夺路而逃。
税狠人部和徐机匠、范石匠两部正规义军会合,声势突然壮大两倍,三千余人围攻永和、福成一千帮众。
阻击联军大败而逃。
徐机匠要挥师乘胜追击,被税狠人出手拦着。
徐机匠道:“此时正好杀进城去,税师傅为何要拦住?”
税狠人道:“徐首领不急,这一天我们从早到现在一口气都没歇过,兄弟们都很疲劳了,你们大老远赶过来也是一样,如果此时追到丰乐场去,就是一场恶仗,恐怕到天亮都收拾不住。”
范石匠战意正浓,不想罢手:“就算战到天亮也无妨啊?只要占领丰乐场,我们拒城而守,想怎么歇气就怎么歇气。”
徐机匠道:“对啊?要打就把他打趴下!”
税狠人道:“只怕没有那么容易。”
“二位不知,两天前县城来了靖川营一个姓秦的把总,带了八百官兵来。我们闹了一天,县城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,这时候进城搞不好就要跟他相遇,拼起来必定两败俱伤。
与其这样,我们还不如麻痹他们一下,就在这里埋锅造饭,饭后好好休息一番,然后从唐家井进山从磨嘴一带分占龙泉寨和杨家祖坟山。”
说完看着二人,只管微笑。
徐机匠在想他的用意,范石匠道:“这且不是拱手把丰乐场让给他,然后我们再去硬攻吗?”
税狠人笑道:“两位首领再想想?”
范石匠想的却是硬攻会花很大的代价,徐机匠道:“我明白了,就照税师傅的做。”
遂下令原地休息,埋锅造饭。范石匠虽未想通,也只得依了二人。
于是乎,几千义军就在这方寸之地放下武器,救护伤员的救护伤员,挖灶台的挖灶台,挑水的挑水,毫无顾忌地做起饭来。
阻击联军并未走远,张三爷、宋拐子当然看不懂,只当他们是饿了,等吃了饭又会杀过来。
程亨吉也不是带兵打仗的人,他也是看不懂,不过,他就希望他们这样,只要秦把总领兵进了丰乐场,这帮乌合之众就休想进得了城。
想是这样想,现在城里情况不明,贼军的意图不明,派个人回城通个气很有必要。
由于水源较远,义军这一顿饭忙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吃到嘴里。
吃完饭,税狠人留下百十人守营以外,其余人倒头便睡。
当然,要进山就必须要备足饮水,税狠人早已暗地里派出三百名脚力张罗去了。
程亨吉派出的典吏蒋得志及其家眷到达县城时,已至黄昏,蒋得志对站门的衙差如此这般一说,提名求见秦溶。
衙差惊得屁滚尿流,将一路来的一干人等全都带进衙门去见秦溶。
秦溶没听蒋得志说完,一拍桌子勃然大怒,搞得马武和一屋子的官差谁也不敢吭声。
秦溶喝道:“都站着干啥!快请那两位大爷出来!”
马武也不指派他人,自己出去传唤杨铁山、周乾干。
祁凌致去了府衙,现县中一切事务归杨铁山代理,马武找到杨铁山开口就叫:“了不得!造反啦造反啦!”
杨铁山听得一愣,只以为是何氏兄弟造反了,双手轮流在胸口乱擂,后悔不跌的骂道:“逆贼,放过他,放出祸患了!善心办恶事!”
马武也愣了一下,更正道:“大人,你放过谁放出来祸患了?你以为是何老幺?错啦!太平场税狠人!顺天教!”
杨铁山惊道:“什么!税狠人?多少人?”
马武摇头道:“多少人不清楚,已经打到瞿河了。”
杨铁山急道:“不清楚?谁传来的消息?”
马武道:“程通判的家眷和他的典吏蒋得志,他们带来的也是上午的情况,现在怎么样鬼知道,你快去吧,那位在骂娘呢!”
杨铁山一擂桌子,快步出去。
一进捕快房,秦溶却不见了,没等杨铁山开口来问,一捕快道:“秦大人已经去点兵了。”
杨铁山道:“那快去找周大人呀!”话未落,周乾干已经进了屋,杨铁山道:“周大人,太平场税狠人造反……”
周乾干也是不等他说完:“我知道了,剿他去就是了,多少人!”
众人都看着蒋得志,蒋得志道:“据洋溪回来的人说,不少于五百人,洋溪巡检司一百多兵勇没回来几个。”
“据说税狠人抢了驿承司所有银粮,杀了库丁招官,所有商家、店铺,包括洋教堂都没放过,这时候……恐怕就远不止这些了,只怕柳树沱也遭了殃。”
杨铁山垂下头去想了一会儿,抬头道:“想得再严重一点,他大不了抢了洋溪、柳树两镇,甚至观音阁,这些地方大户不少,所得的粮食和银子就够他受累的。”
“我想,他不过是想抢劫一番就罢手,秦把总的靖川营对付他应该够了。马武,你带捕快房一同去。周大人,你和我守县城。马武!马上开拔!”
马武道了一声是,众官差跟他出屋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