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苒苒捏着帕子掩唇笑了笑,眉眼间止不住的笑意流淌出来。
叶清尘一副呆愣模样,如同五雷轰顶一般。
屋外恰时响了一记惊雷,震得人耳朵疼。
叶清尘脑子里似乎也随着炸开雷来,一口黑血吐了出来。
“哎呀!我新裁的裙子!”
秦苒苒惊叫着跳起来,那血水全数喷到她那一袭藕色衣衫上,腰间白色的坠玉络子也没能幸免于难。
秦苒苒眼瞧着自己身上这一片狼藉,心中愤然,看了一眼床上叶清尘的狼狈模样,又平缓很多。
叶清尘趴在床沿,眼中呆滞无光,嘴角蜿蜒着鲜血,紧紧捏着床单的双手微微颤抖着。
青萝怎么会死?
怎么可能……
她还那么年轻……
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”
叶清尘如同魔怔了一般,摇着头喃喃念着这三个字,眼神依旧毫无焦点。
“怎么不可能?”
“姐姐看看这是什么。”
秦苒苒拿出一个天青色荷包,又俯身递到叶清尘眼前。
叶清尘的视线渐渐聚焦到荷包上,缎面上绣了一枝桂花,几只雪白兔子在桂花枝下卧着。
叶清尘紧紧捏着它,目呲欲裂。
——这是青萝给方樾绣的荷包。
气急攻心,叶清尘按不住喉痛涌上来的腥甜,再次喷出一口鲜血。
秦苒苒早有准备,立马侧身躲开。
那血迹未溅得她分毫,却染了荷包满身,雪白的兔子被染得通红。
“秦、苒、苒。”
窗外一个闪电划破天空,亮色刺入屋内,照亮秦苒苒半边面庞,那张艳丽的脸此刻显得犹如鬼魅。
“姐姐叫我做什么,又不是我杀的人。”
“对了——偷偷告诉姐姐一个秘密。”
秦苒苒的脸一半沉浸在阴暗之中,跳跃的烛光堪堪照亮她另一半的面庞。
她俯下身来,染得鲜红的朱唇凑到叶清尘耳边,以手掩面耳语了几句。
叶清尘听着,眼睛越瞪越大,一脸不可置信。
“轰——”
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
又是一阵惊天之雷,叶清尘歇斯底里地吼着,拼尽全力抓住秦苒苒的衣襟想要爬起来。
秦苒苒直起弯着的腰,微微一用力便又将叶清尘推回床上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
“不可能?那你觉得为什么钟离圭方樾不过中个暑气罢了,竟然差点没了命?”
叶清尘躺在床上,双目无神,一脸灰败之色,口中喃喃自语。
秦苒苒满意地笑了笑,踏步走了出去。
“传令下去,不得打扰王妃清静,还有,看好世子。”
秦苒苒笑盈盈的望着钟离圭方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