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备暗叹一口气,正了正衣襟,面色威严的下了马车。
“这位大人,您是?”
门口的家丁上迎两步,拦住贺备态度和善的问道。
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,房家的下人倒是没有一丝倨傲
贺备心中再升一股惋惜。
可惜了,可惜了…
“在下廉政司稽查使贺备,有要事求见房大人。”
一听是廉政司的人,家丁面色一紧,不好耽误,赶忙进去通传。
房府静悄悄的。
房玄龄独自坐在书房里。
前两日,房夫人和家中的妻儿老少,都已经回了老家。
房玄龄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看到贺备后,他什么都没有问,只是说道:“可否给某几刻钟,让某安置一下府中之事。”
对房玄龄,贺备是心怀敬意的,这点小事,他自然别无二话。
如今房府之中,只有几个忠心的老仆,这几人在房家待了一辈子,不是亲族胜似亲族。
房玄龄每人给了十金。
遣散他们后,房家的大门上上了铜锁。
那块闪着金光的门匾,看着更加破财。
马车驶进了廉政司。
陈泽先亲自在门口恭迎。
“下官,见过房相。”
“陈大人客气了。”
房玄龄一笑,随即伸出双手。
陈泽先一愣,苦笑道:“大人当朝首辅,三朝元老,下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万万不敢给大人上枷锁。”
“既然已经到了你廉政司,那某便是罪人,还是按规矩来吧。”
房玄龄语气虽软,但话音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否之意。
陈泽先面露为难之色。
眼瞅着二人就要僵住的时候,贺备站了出来。
“房大人,得罪了。”
贺备亲手给房玄龄拷上了枷锁,等他完事之后,陈泽先才佯装恼怒的训斥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,还不给房相松开。”
“不必。”房玄龄平静如水道:“你等负责监察百官惩治不公,应当始终牢记,恪守规矩,守的住规矩,才能守得住清廉。”
陈泽先品味片刻,恭敬行礼道:“房相教诲,下官铭记于心。”
“嗯。”房玄龄点点头:“带某去牢房吧。”
陈泽先不再多说什么,令贺备将房玄龄带去了牢房。
因为廉政司抓捕的都是官员,所以牢房的环境也不算差。
一张小桌,一张小床,一盏油灯,倒是也别有情调。
“房大人,您看,您还需要点什么?”贺备问道。
“不用了,有劳了。”
“那您先歇着,要是有什么事,摇一下这个铃铛便可。”
看着木门上的铜铃,房玄龄点点头。
贺备行礼告退。
陈泽先候在牢门外,见他出来后,连忙问道:“怎么样,可有说什么?”
贺备摇了摇头。
哎!
陈泽先莫名叹口气:“去换套新被子,再吩咐下去,每日要勤加打扫,不管他提什么要求,能满足的尽量满足。”
“诺,大人…”贺备左右看了看,犹豫问道:“您觉得,皇上会怎么处理房大人?”
“皇上?”陈泽先苦笑的摇摇头:“这还得看前朝那些人的态度。”
“他们?”
贺备有些不解
陈泽先拍了拍他的肩膀,扭头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