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脖子上的疤痕,萧绎的后背全是或深或浅的伤疤。
刀伤,剑伤,或其他各种各样的伤口。
顾衍知道,这些疤痕绝不是仅仅这半年得来的。
作为一位横刀立马的大将军,萧绎确实令人钦佩,顾衍想。
后背的伤口大多已经愈合,顾衍示意萧绎转身。
萧绎的身体坚实健壮,不似文人书生那般瘦弱,久经沙场的身体处处散发着迷人的气息,顾衍的目光落在萧绎结实的肌肉上,难免有几分火辣。
真是精壮啊
“看什么呢。”
萧绎见顾衍有些呆,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体,感觉有点不大好意思。
都是军营里的男人,平日里赤着上半身再正常不过,萧绎本都习以为常,但今天在顾衍的目光下忽然就觉得别扭。
顾衍忙收回目光,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开始检查萧绎正面的伤口,耳根子却不自觉的微微泛红了。
不检查不知道,一检查吓一跳,在萧绎的腰间,有很大一块白布包裹的伤口,白布上还渗着殷殷血迹,有些是褐色的,有些还是鲜红的,原是最后一战时,被蛮族人用匕首刺伤了。
当时只做了简易的包扎,萧绎归营心切,便没有过多在意。
顾衍小心翼翼的揭开白布,发现因为处理的不妥当,那处伤口已然开始溃烂,有些腐烂的皮肤上沾着脓,夹杂着血向外一点一点渗出。
顾衍揭开白布,萧绎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,吓得顾衍忙放轻了手,小心翼翼的为萧绎清理着伤口。
萧绎看着顾衍认真的样子,心脏忽然又开始狂跳不已。顾衍身子寒气重,此时又没捧着手炉,指尖在萧绎伤口周围轻轻刮过,凉丝丝的,又有些痒,说不出的怪异。
萧绎觉得这感觉很奇怪,但奇怪的舒服,见顾衍如此谨细,也不敢乱动。
为了看的更清楚,顾衍只得凑近了看,萧绎的身体近在咫尺。
萧绎身子一下僵直,又不好向后回避,只好僵着让顾衍看。
顾衍及其认真仔细,殊不知头顶的萧绎面色异样,好像在忍耐着什么。
期间有小士兵端来清水,清水染红了几盆,棉布用掉好几块,方才清理干净。
萧绎的伤口本该及时缝合,但受伤时间太长,已经不适合缝合伤口了,于是顾衍便将清理好的伤口用白布覆盖,再取来一根长布条,纤长的手指在萧绎腰间划过,绕了两圈,将布条打了结。
顾衍拍拍手起身,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额上的汗水,对于自己的包扎成果颇为满意,不经意间目光上移,
真是精壮啊
萧绎见顾衍目光如此赤诚,忙将上衣穿上,拢紧领口。
慌忙间一张折叠的纸掉落。
顾衍捡起,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给萧绎写的信。
与其说信,不如是一张字条。上面的字体清秀,见字如见人。纸张被折叠,又是贴身携带,难免有些破损,有些缺口,皱巴巴的,但大体完整,那两个字亦是没有损坏半分。
萧绎的脸在顾衍捡起那张纸条的瞬间变得通红,那神色就像私藏了宝贝而被发现的孩童。
顾衍看着纸条,又看看萧绎的脸,一下子笑起来。
便宜相公。
正当顾衍笑的开心时,叶玉琼掀开帘子进来了,她本是来看看顾衍这边进展是否顺利,将军有无大碍,但见平日不苟言笑的大将军竟是红了脸,又见平日风轻云淡的夫人笑的如此开心,便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,于是不管萧绎是否为了缓解他的别扭而叫住自己,她便像兔子一般溜走了。
在主帐待不成,叶玉琼便来到副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