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前线大军驻扎处。
萧绎与温重瑾在临时军帐中商讨战事,有人来报说粮草与冬衣送到了。
于是萧绎便派人清点。
清点无误,妥善保存粮草,又分发了冬衣。
送粮队伍的使命便完成了。
队伍即将离开,江原突然想起沈朔嘱托给自己的东西,忙到主帐中找温重瑾。
“温副将,这是沈公子托我带给您的。”江原拿出那个布包裹,递给沈朔。
萧绎在一旁看着。
温重瑾有些惊讶,但心中立马就有了一种愉悦的成就感。
“没想到现在我在外打仗,也有人牵挂了。”说着,他打开了那个布包裹。
萧绎在一旁看着。
“呦,又是个小挂坠应该是匹马。”温重瑾笑着说,同时向萧绎展示了那个小玩意儿。
同样的红绳,同样拙劣的雕刻技艺,但看这木头雕刻的痕迹,还是新的,应该是近日才雕的。
温重瑾美滋滋的戴在脖子上,现在他脖子上有两串挂坠了。
萧绎在一旁看着。
江原见沈公子委托自己的事完成了,便要出帐子,与粮草军一起返回了。
就在他准备出去的一瞬间,萧绎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了。
“等等。”萧绎拦下他。
“将军有事吩咐?”
萧绎一时语塞。
他在期望什么呢。
他真的怀着那么一种期望,期望顾衍能像沈朔那样给自己带点什么,一封信,一个小玩意儿,或是一句话都行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理,好像顾衍一点抽象的关心就能够让他觉得十分满足。
他很想直接问江原有没有给自己的东西,但很显然没有。
没有就是没有,问再多也是无济于事。
于是萧绎把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,换成了一句:“路上警戒些。”
“是。”江原挠挠头,觉得大将军这话太奇怪了,谨慎之心本是军中必备,将军从来不用特意强调的。
温重瑾看出萧绎想问什么,但让江原说出将军夫人什么都没给将军带这样的话,必然为难了这孩子。
于是他问道:“夫人近日如何?身子可还好?”
萧绎在军中,虽不至于日日提起,但偶尔也会冒出一两句不知顾衍怎样之类的话,温重瑾知道,萧绎从不挂念别人,这般多提几次,已实属不易。
江原便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,顺便说了叶玉琼的病,又说了顾衍给叶玉琼治病这事。
萧绎听罢,点点头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江原行礼,退出帐中。
顾衍确实有些挂念顾衍,但他不是什么战神,他被办法早早结束这场战争,他也不能深入敌营直取敌将首级,他能做的只有和自己的士兵死守每一处防线,守住每一寸疆土,敌退则进,敌进则守。
江原刚出去,外边的战鼓突然敲响。
萧绎与温重瑾都明白,敌军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。
近几日的战争本是两军势均力敌,今日在各自修整,想来是扎塔格汗野心太盛,迫不及待了。
不自量力,萧绎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