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
顾衍没点头,也没摇头。
萧绎很想说,扎塔格部的事,是自己的错,这半月他心中也有些愧疚,军中之事,不该把一些本不相干的人卷入,更何况见顾衍这幅样子,心中那种矛盾的情感隐隐作祟,让他这半月都不得安生,整颗心好像拧在一起。
但萧绎从未给别人道歉,他说不出口那些话,在他的眼里,道歉就是服软,就是卑躬屈膝,是奴才丫鬟才做的事。
萧绎又静默的坐了半晌,直到沈朔进来,说要服侍顾衍喝药了,他才出了帐子。
沈朔想问问刚才萧绎说了什么,但顾衍始终一言不发,沈朔又觉得主子们的事情,他一个下人不好过问,于是闭了嘴,不再询问。
……
萧绎回到帐中,便派人叫温重瑾前来。
温重瑾进入帐中,一时间有些震惊。
他从未在萧绎的脸上见过如此愁苦的表情。
若是为了不久的将要到来的战事,倒也不至于如此,毕竟这么多年,萧绎从不为沙场上的事苦恼,兵马充足他一举拿下,兵力不足他以少胜多,败仗也有,但小败后往往是大捷。
温重瑾询问萧绎缘由,一筹莫展的萧绎便将这半月与顾衍的相处,全部告诉了温重瑾。
温重瑾听完,居然觉得有点好笑。
“没想到大将军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啊!”
萧绎揉着眉头,没说话。要是往日他绝对要骂上温重瑾几句,但今日他实在是愁的没法子,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。
“你说……顾衍他怎么就不愿意同我说一句话呢。”
“在扎塔格部,您都把人家骂成那样了,狗才愿意和您说话呢。”温重瑾道。
“我不是跟您说过许多遍吗,这夫人生气了,得哄。”温重瑾苦口婆心。
“大男人哄什么哄,又不是弱女子。”萧绎不耐烦道。
“哄与不哄,不是看是男是女,那夫人心中憋着一口气,您若再不哄哄,到时候夫人一气之下禀告圣上,要回南域,可别怪我没告诉过您。”
“行了行了。”萧绎觉得有点烦燥,便想换个话题:“扎塔格部宣战的事情呢?准备的如何。”
温重瑾答道:“兵马粮草都充足,按一周前扎塔格部派人送来的战书,三日后,便是两军交战的时候了。”
萧绎点点头:“这扎塔格汗野心不小,竟敢直接挑起战事。”
温重瑾只道兵来将挡,便退下继续准备去了。
萧绎一人在主帐中,思索着战事。这次扎塔格汗既主动挑起,定是做了充足准备,即使做不到一举歼灭鬼策军,也是要给他们下马威的。
可惜,他面对的是萧绎。
萧绎起身,抽出架子上的长剑,擦拭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