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我还以为你这个当爹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不妥。”
“有什么不妥的?咱们家一介草民,能搭上郡主这艘大船已经算不错了,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好选择?”林小渔开了个玩笑。
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让秋秋将来嫁给贺云在的打算,先不说这事儿能不能成,若能成了两家差距如此悬殊,秋秋去了夫家会不会被欺负轻视和鄙夷?
这都是说不定的,而且皇家规矩还多,秋秋性子顽皮,再给拘束坏了。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闺女被别人糟践,林小渔从心底里就揪的疼。
“贺流肇是大理寺卿,刚正不阿,得罪的人最多,秋秋过去或许会收到牵连。”吕成行的眉头蹙的更紧,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姿势。林小渔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别那么紧张。”
这一层她倒是没想,不过大理寺卿确实刚正不阿,树敌自然多。
林小渔哼笑道:“我说相公,秋秋嫁人的事儿远了去,咱们还是回到正题。你自己的案子还没洗刷嫌疑,怎么就去说别人?”
“汪夫人那里怎么说?”
吕成行忽然扯开了话题,林小渔想到白天汪夫人那怨妇的样子就浑身难受,怪不得人人都讨厌祥林嫂,不喜欢负能量爆棚的人。
尤其是结婚之后的怨妇,天天抱怨婆婆虐待、老公找小三、孩子不听话,又委屈又难过还没人理解,逮着个人便一遍一遍的诉说,说多了别人也就敬而远之。
“还说呢?我今天去给汪夫人送衣服,听了好大一桶苦水,到现在我胃里还是苦的,太可怕了。”林小渔吐槽道:“这种人说苦也挺苦,说可怜也过得怪可怜,可也仅限于这样了。”
“可怜可悲。”吕成行四个简短的字,便总结了汪夫人和诸多婚后女人的缩影。
可怜可悲。
已经过得这么委屈这么苦了,却还不想着去改变。一边骂着,一边任劳任怨,或许他们没意识到这种生活是她们潜意识里想要的平稳的生活,她们害怕改变带来的影响,所以只能每天抱怨而不思变。
“我也觉得可怜可悲,有这时间还不如对自己好点,也省得讨家人嫌,讨别人嫌。”林小渔很快又把话题拐了回来,“算了不说汪夫人,一说我就糟心。咱们继续说秋秋,孩子现在还小,可时间不等人,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。”
“若是等孩子长大了我罪责还无法洗清,我便躲起来,绝对不连累小理和秋秋嫁娶。”吕成行脑袋垂落,眼眸低敛,活像打败了仗的雄狮。
沉默。
长久的沉默。
林小渔好不容易忍住了自己的火气,她发现和这个男人说话时不时就要被气到,气到想让人揍他,让他打三棍子蹦不出一句好话!
她淡淡道:“吕成行你真是这么想的?好啊!你跑了,秋秋以后的相公问老丈人你让她怎么说?小理将来媳妇问公爹,你又让他怎么说?”
吕成行没说话,或许是无言以对,林小渔冷冷道:“你让两个孩子说他们的爹是个畏罪潜逃的杀人犯,不能承担责任,怕拖累儿女,所以才躲起来了?!!”
“吕成行,一直往前跑我也会累,拖家带口,老人孩子都需要张嘴吃饭,老人生病需要去医馆,孩子需要上学。”林小渔揉了揉眉心,疲惫道:“哪样不要钱?现在我们还年轻,等我们老了呢?你自己也想想办法,怎样能够成为我们家的靠山,而不是让我一直往前跑,连停都不能停。”
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太多,林小渔又重新挂上了明媚的笑容,鼓励道:“你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呢?咱们现在虽然是一介草民,但你娘子我已经攀上了郡主,咱们也算是有关系的人了。俗话说得好,有钱有关系好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