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一旁看信的顾沛宁脸色已经越来越黑,越来越难看,二人几乎同时看完,望向对方,然后默契交换了手上的信。
顾沛宁看完的这封信,内容较为具体客官,因是和李逐水熟识的人寄来的,所以有几分真实的可信。在上面,描述了如今朝堂的状态,均已左将军为首,蒙蔽景帝双眼,而且朝中谣言遍布,均是李逐水造反的消息,景帝现在还处在半信半疑的状态,然而再过不久,经由佞臣挑拨,莫须有的罪名坐实,李逐水回京就是一个死字。
那人说话一点不含蓄,几乎尽己所能,将能说的话都切切实实说了个遍。内容虽短,触目惊心。
最让顾沛宁在意的一点是,心里竟然也提及到令月姐弟俩,他们被景帝困于宫中,作为人质看管。倘使李逐水反叛的罪名落实,首先拿来开刀的,绝对就是令月姐弟俩。
“你可看明白了?这便是你一直忠心耿耿对待的君主。听信小人谗言,挟持重臣家眷……”顾沛宁眼中是一阵阵凉意,又像是下着某种决心。
李逐水面色亦是苍白,他死死攥着手中那两张薄薄的纸张,好似要将全身力气捏进里面去。
顾沛宁看了他一眼,然后走出营房。她决定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,相比较期待落空,李逐水恐怕更为严重,他忠于这个国家,忠于这个君主,最后这个君主却背弃了他。
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一个主将难受的呢,顾沛宁走出营帐之后,心里无比清晰。趁着李逐水在营帐中冷静,她找到了陈良,二人开始商量一些大事。
朝堂之上,景帝还在被臣子灌输着李逐水功高震主,试图举兵造反的思想。原本有些将信将疑的景帝,在诸多大臣的轮番上谏中,有一个认知逐渐明确了。
“各位爱卿可有建议?如今李逐水的数十万大军就在京城之外,我定是不能放其进来的,可也不能一直将其晾在城门外,那十万大军,毕竟是我周朝人。”
左将军勾了勾嘴角,终于开始说道:“以臣看来,陛下可单独传召李逐水进宫,让他奉上虎符。然后再将其斩杀,群龙无数,擒贼擒王,届时虎符在手,那十万大军失了主将,自然还能为陛下所用。”
这时候左将军的建议刚说完,便有臣子道:“陛下,请听老臣一言。杀害有功之臣,此举甚为不妥,不仅会错失一个忠心耿耿的主将,更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呢!”
这臣子说的铿锵,景帝面上有几分动摇,却被左将军立刻稳住了:“赵宰辅,谁人不知你与故去的李崇老将军是好友,你为好友的儿子说话,念着旧情,大家都可以理解。可是朝堂之上,自该政事为主,谁与你谈那些无用的旧情!”
此话刚落,顿时收获一众附和之声:“不错,左将军言之有理!那李逐水居功至伟,定是不甘屈居人下,此等臣子,怀有野心,若不尽早铲除,后患无穷!”
景帝再思忖片刻,最后对左将军的话深信不疑。他传令下去:“宣李逐水三日后手持虎符,入宫觐见,不得佩戴兵刃,也不可带侍从入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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