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良一时被噎住了,随即他神情复杂的看了李逐水一眼。眼中划过少许郁结,思忖着眼下的情形,他能理解李逐水的难处,作为一个男人,毕竟不能像女人那般感性。
“不必说了,如今的形势,你若回去,只是自投罗网罢了。先不论二老的死因,如今我领兵在外,朝廷就算顾及着我的身份,起码会多关注一些镇国将军府的事情。而且,在传来的消息里……父亲和老太君的死因,似乎和宫里人有关。”
顾沛宁闻言凝神:“什么意思?和宫里人有关,你之前不是说,父亲是病逝,而老太君,是悲痛过度……”
李逐水道:“除此之外,还有另外一封信,是由李俊卿寄来的。”
顾沛宁愕然,她险些遗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,自他被人押送回去之后,交给李崇处置,按照李崇的性格,无论如何也不会偏私,所以,这其中必然有不对的地方。
“现在镇国将军府,是李俊卿做主。”想也知道,这不可能是李崇的意思。
顾沛宁闻言,脸色沉了沉,要知道先前李俊卿为了灭口,掩盖自己对军粮做手脚的事情,就试图对她动手。现在若是被他掌控了镇国将军府,那两个孩子!
她白着脸,双目失去了神采,李逐水忙扶住她,说道:“两个孩子没事。倘若他们在李俊卿手里,没道理在信中他不提出来。”
缓了好一会儿,顾沛宁暂且冷静下来,照李逐水的说法,两个孩子目前应该是没事的。
冷静下来的同时,顾沛宁能理智分析状况了,尽管她心里还是担忧不已,至少不会一味冲动的孤身离开军营。
“即便如此,我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。”这是顾沛宁的想法。
李逐水点头:“我明白,镇国将军府遭此变故,其中的水很深。我会让人快马加鞭呈上一封书信,先让人牵制住李俊卿。也会派人打听令月和鸣鸣的消息。”
顾沛宁沉默了,眼下也确实只能这样了,就算她赶回京城,也要费上些时日,倒不如按李逐水说的做。
在她垂头之际,李逐水面上划过一丝复杂。好巧不巧的,陈良将这一丝复杂收入眼底,他面上划过一瞬的犹疑,然后迅速收敛起来。
晚间的时候,出乎意料,京中传来了第二封书信。只不过这回,却不是来自李俊卿或是李逐水的线人,而是来自皇宫。
李逐水刚拆了信封,顾沛宁就急急凑过来看,显然她一心记挂着两个孩子的消息。李逐水展开信纸的手指顿了顿,到底还是将上面的内容完全呈现在两人眼前。
两人迅速看完了信上的内容,相比较顾沛宁讶然愤怒的表情,李逐水稍微镇定一点,但是也不掩饰他眼底的沉郁。
“令月他们在皇宫。”顾沛宁复述了信上的内容,语气却冰冷透骨。
李逐水看了她一眼,接口道:“陛下定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,才想着利用令月他们来牵制我。不过他们既然要被用来作为质子,性命无虞。”
顾沛宁却格外气愤:“令月和鸣鸣,两个孩子,却要作为质子。接到皇宫小住?那皇宫是个什么地方?倘若没有一定的实力,有谁能轻而易举的存活下去?他们还是两个孩子而已,我的孩子,凭什么要受这种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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