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县令大人这话,是何意?若无是非过错,怎会有人故意陷害你?”
顾沛宁没再说军粮的事情,反而一副寒暄的语气跟县官询问。
县官见此,露出一副慨叹模样,自以为顾沛宁已经信了自己的话,又坐下,然后开始慷慨陈词:“想当初我初到此地,背负着朝廷的厚望,为的是造福一方百姓。哪知这水岐镇上有些暴发户,不服本官的治理,处处跟官府对着干,本官有心想除暴安良,然而他们总能找机会逃过去。每次抓到他们的把柄,我总会小惩大诫一番,久而久之,本官就被人记恨上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编,继续编。
“那几户人家都是镇上的大户,顾军师若是不信,自可派人前去打听。这次的事情想来就是他们故意找人构陷本官,希望顾军师明察。”
“原是如此!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层关系,既然如此,我便回去再查一查,明日带人来和县令大人对峙,到时候证明了县令的清白,我们自不会再追究了。告辞。”
县官忙起身相送,杨副将从始至终,都散发出杀气无形威胁着县官,此时他一走,县官大宋一口气。
回客栈的途中,杨副将又有问题要问了:“那县令分明就有猫腻,为何不直接将他抓起来,好好审问,定然什么都说了。”
“我朝法律不允许滥用私刑,更何况对方还是朝廷命官。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,我们不能对他做什么,想来他也是明白这一点,所以才有恃无恐。”顾沛宁神情冷静十足的分析道。
杨副将一脸气愤:“那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?”
顾沛宁瞅了他一眼,道:“我不是已经告诉他咱们有人证了吗。”
杨副将眼睛一亮:“这么说来,他接下来采取的行动就是杀人灭口!”
顾沛宁叹了一口气:“不是。”在杨副将失望且不耐烦的目光中,她说道:“那县令老奸巨猾,定然知道有个人证是对自己的不利,若是杀人灭口,只会加深我们对他的怀疑。况且,这个人证本就是我杜撰出来唬他的。不知道是何人,不知道在何处,他如何做到杀人灭口?”
她顿了顿,接着说:“所以,他唯一能把控的,是藏匿军粮的位置。我猜想军粮藏在他府上,之前没有证据,若是贸然提出要搜,只会打草惊蛇。而我现在已经抛出了人证,他为了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,一面向旁人泼脏水,还会主动让我们提出搜查他的府邸,完全消除嫌疑。今晚,他应该就会转移军粮了。”
杨副将恍然:“这县官,也太狡猾了。可是他将脏水泼给那些大户,那些大户怎么可能会承认。”
“这个嘛……自是会承认的。你可曾注意到那县衙的门面,颇为恢弘,而且看起来翻新不久。依照大周朝的律例,一个县官的俸禄能多到哪里去?真正清廉县官,能够养得起自己府中的吃穿用度已经不错了,又岂会花多余的时间修缮县衙的门面。”
“另外,他既身为本地县令,若真想惩治那些大户,难道真会毫无办法不成?唯一的真相,便是他和镇上的大户有所勾结,互取所需。只要他派人去跟那些大户通个气,定然有人会担下这罪名。到时候人入了他的大牢,等我们一走,他想重罚还是轻判,还不都是看心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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