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三百石粮食在哪?”
“我怎么知道?你该问田护卫啊,他不是奸细嘛,不过现在就算你问他,他也回答不出来了吧。”话到此处,顾沛宁的语气有些沉重。即便田护卫真的背叛了商队,面对他的死,她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。
韦太尉脸色越发阴沉下去,可是有言在先,他还真不能对顾沛宁如何,起码也得引李逐水出来,确认他的投诚态度才行。
不过这不妨碍他说出威胁的话:“当真不说?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?”
此时顾沛宁终于吃完最后一口饭,她想了想,忽而认真的回答道:“你这么一威胁,我好像是知道的。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
韦太尉的笑意尚未完全显露出来,顾沛宁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笑意僵在嘴角:“那三百石粮食,此时应该已经在我夫君的军营里了。”
“不可能!我已经让人看守住了两个城门,但凡是有人运送粮食,我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顾沛宁反而一脸奇怪看他:“这有什么不可能的,要知道那账本就是你给我们最好的出城令牌啊。”
那时候顾沛宁留下的另外商队,明面上是运送绸缎回京,其实他们才是真正运送着粮食的主干。韦太尉既然提前设计,他们干脆将计就计。
田护卫是奸细,她早就知晓了,在韦太尉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的时候,另外一队人正好借着韦太尉给的“免死金牌”离开澧城。
韦太尉这才反应过来,他是被人反将一军了。望向顾沛宁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:“是我小瞧你们了。”他又说道:“不过,三百石粮食,也不算多。在你们之后,才是运送粮食的大部队吧。”
顾沛宁不以为然,等到那时候,她相信李逐水已经将这韦太尉给解决了,而那时,澧城将会成为将士们的粮食补给处。
她正想着,韦太尉忽而神秘莫测的说:“对付后面的人,可远比对付你们要容易多了。”
尚未回味过来这其中的古怪,韦太尉再次离开,顾沛宁听见他对外头的牢头吩咐:“以后她要什么,都尽量满足,除了离开牢房。这是重要的客人,好生招待。”
从那天起,牢头看顾沛宁的目光都变了。不用她主动提出要吃什么,牢头直接凑上来,十分殷勤的问:“公子,可有什么想吃的?最近澧城的酒楼可是出了新菜色,听说那厨子是从京城来的呢。”
顾沛宁垂头思索了一下,倒像是在认真思考吃什么似的。一会儿,她抬头说道:“还是昨日那家酒楼,你去帮我点几道菜。冰镇酸梅汤,叫花鸡,还有皮蛋瘦肉,鸭胗鸡翅。”
“公子,现在这季节,哪里有酸梅汤啊,而且,寻常酒楼哪里有藏冰的,还有其他的菜,除了鸭胗鸡翅,我是闻所未闻啊。”牢头露出一副难办的神情。
“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,你到酒楼去问,说不定就有了呢。”顾沛宁笑吟吟说道。
牢头这下无可奈何了,谁让眼前这人是韦太尉亲自吩咐要好好照料的贵客呢,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谄媚的笑:“那小的就去瞧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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