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比有些人不要脸皮,压着有妇之夫成亲强!”方月茵拉着莫子安,一脸讥讽地开口。
“你……死丫头牙利嘴利,看来要把你满嘴牙全拨了才肯安份。”妇人厉声开口:“来人,给我把这女人的牙全打掉!”
王家的家丁们一拥而上就要去抓方月茵。
莫母一把将方月茵护在身后:“谁敢伤我儿媳!”
“你们都是死人啊,把莫老太太拉开!”王家儿媳总算还顾念着莫母的是莫子安的亲娘,没让人一起伤她。
只是正当众家丁的手要碰到莫母的衣角时,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,正好钉在王家媳妇的脚前,吓得她当时就哇地一声大叫出声。
王家二老在台上也是一惊,慌乱地站起来道:“什么人敢到我王家来捣乱?”
“王员外怎么比本官还有官威,要不然本官那县衙大堂让王员外去坐?”一道严肃的中年男声不高不低的响起。
若是之前,肯定没人听见,只是现在经过那一箭的震慑之后,全场都压雀无声。
王员外听到这个声音急急地从台上走下来,对着走来的姜县令揖了一礼:“草民见过县令大人!”
姜宏康对着王员外冷哼一声:“王员外可是好大的架势,竟然纵容儿媳要打掉别人的牙齿?”
王家儿媳立即上前跪倒道:“大人,冤枉啊!小妇人决对不敢有这个意思!”
“哦,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姜宏康一脸高深莫测地道:“莫非你的意思是本官耳朵出了毛病,刚才那些话不是你说的?”
“回大人,是……是民妇说的,可……可民妇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泥腿子。”王家儿媳使劲转着脑子,终于被她找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。
“泥腿子?谁是泥腿子?”姜宏康一副求教的模样。
王家儿媳刚想说话,就被王员外抢过话头,笑呵呵地道:“不知姜大人驾到所为何事,不如先去家里小坐。”
一边还冲着自家儿媳妇使眼色。
王家儿媳很快领会了自家公爹的意思,指挥着家人就要去把莫子安几人扣下来。
姜宏康突然道:“本官这不是听说有人在这里逼人休妻另娶,才来看看嘛,怎么,王员外家里这也是在办事情?”
不等王员外开口,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:“他们王家可不是在逼着一个书生休了发妻娶自己的女儿吗?”
王员外脸色一变,“胡说!没有的事!姜大人你可不能听这些刁民胡咧咧啊,我们……”
“你们是没有做这些事,你们只是觉得自己女儿的绣球掉在我相公的牛车上,所以他就要对你们女儿负责。”方月茵的声音淡淡。
她不知道这县官是谁找来的,不过显然他并没有太想帮王家的意思,那自己还不抓住这个机会,难道要等他走了,自己被打得满地找牙吗?
“闭嘴,你个村妇休得胡言!”王员个喝道。
“为什么要闭嘴啊,有本事做还没本事承认?孬种!就这也想逼着人家娶你女儿!”
“你女儿是长得有多丑还是身有隐疾啊,喔,我想起来了,是眼睛不好,要不然这绣球怎么就往我们家牛车上扔呢?”
“你这个村妇还不给我闭嘴!”王员外气得直哆嗦。
“闭嘴?为什么要闭嘴?这些不都是你们王家已经干出来的事儿吗?”方月茵眉头一挑道:“怎么?做都做了,还怕人说?”
“不是还想要莫子安将我休了,或是贬为妾室,好给你们家那个什么金啊玉啊的腾地方,长得不美,想得倒是挺美,真以为家族有人在京里做官,这青安镇上就是你们说了算?”
莫子安瞧着方月茵把王家人怼得无话可说,嘴角不自觉得往上扬了扬。
王员外被气得噎了噎,放弃了跟方月茵对话,一脸笑间地蹭到姜宏康身边道:“姜大人,您看这,我们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人不是,可我家玉儿抛绣球择婿的事也不能当成儿戏,我们家连喜堂都布置好了,只要有人接了绣球,咱家也不问对方家世什么的,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娶了我家玉儿……”
“这倒是也摆出了诚意,咱们这边也没有多少人会抛绣球定亲,不过王员外说的倒也不假,哪家的小姐也不能把这种事当儿戏……”
“对对对,我们不嫌弃那个莫子安成过亲,只要他休妻,或者我家玉儿都说了,可以让他的原配以妾室的身份呆在莫家,莫子安还想怎么想。”
姜宏康听了王员外的话,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吐槽:什么都不懂就学人家什么抛绣球订亲,人家真正大户人家可不会做这种事情,就算有之前他们也会订好规矩,像这种已有家室的男子跟本不在允许抢绣球的范围,必毕竟是结亲,可不是结仇。
“谁是莫子安?”姜宏康想了想问。
“我是!”莫子安向前走了一步,眼神平静地看着姜宏康,他倒是想看看这里的地方官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“你接了王家小姐的绣球?”姜宏康对上莫子安一双平静无波的,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寒意,明明这是个文弱书生,可是他浑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能忽略。
“这王家小姐的眼神不太好,她的绣球不往人多的地方抛,偏偏要往学生的牛车上扔……”
“你胡扯,我家小姑子是背着身抛的绣球,她怎么知道你赶着牛车在人群里!”王家儿媳忍不住打断道。
“哼,那你家小姑子的心也真够大的,自己的终身大事,也这么草率的决定?”莫母嗤笑,“那要是砸到什么猫猫狗狗身上,你小姑子也嫁?”
“姜大人,学生一家赶着牛车从这里路过时,并不知道这里有人在抛绣球,若是知道肯定绕路而行。”莫子安道:“学生家里已有贤妻,怎可因为这种无稽的理由休妻!”
“莫子安,你别不识好歹,我女儿能看上你,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
“所以这场所谓的抛绣球只是一个幌子?”莫子安冷厉的目光扫向王员外,“不知我哪里入了贵千金的眼,我改还不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