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太医院走了明路的,都是用来制药,而自己院中种的,皆是藏着毒性的药材。
一明一暗,正好暗度陈仓,从太医院取来的药材,正好可以为她遮掩,一举两得。
眼前的女子眉头微蹙,不知在想什么,司鹤似乎轻笑一声。虞泠抬眸看他,就见他把手中的茶盏搁下,温柔地牵住她的手,像往常一样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“章太医那边的记录不用去查,朕相信你,以皇后的能力,哪里会动个手还需弄得如此大阵仗?”
司鹤逗着她的下颚,像是逗宠物,虞泠拍开他的手:“陛下这是在夸臣妾,还是骂臣妾?”
听出她语气不好,皇帝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,让虞泠感受着他的心跳。
“朕哪里舍得骂朕的泠儿?”他唤她泠儿时,神情深情款款,语气绵长柔和。
虞泠的手颤了颤,竟觉得有些发晕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帝王,他在叫她什么?
男人神态自然,全然不觉得有一丝的难为情,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虞泠的手背。
“朕信你不会对贵妃动手,但此事确实有些棘手,朕来便是想同你说此事。”
皇帝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捏,语气有些不满:“为何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?”
“回宫后着急着查看药包,没来得及。”虞泠如实回答,不弄清楚她放心不下。
皇帝叹了口气,语气竟有些嗔怪道:“下次可不许如此,不然朕首先罚你宫中的人。”
不可一世的帝王,说话柔情似水温柔缱绻,与在沁雪宫装出来的截然不同。
李怀忠看得是大跌眼镜,陛下脾气乖戾,就是把玉玺砸了都不出奇。
若非虞泠的出现,李怀忠就是躺进棺材里头,也不敢相信自己还会见到这样一番景象。
“臣妾遵命。”李怀忠与小禾就在边上候着,虞泠脸上难得露出几分难为情来。
司鹤搂紧怀中的女子,好让她暖和些,口头不紧不慢地解释。
“朕方才来凤栖宫途中大理寺来报,他们已查清药包自燃的原因。他们在清理皇贵妃宫中自燃的药包时,发现那些药包里掺了大量的磷粉,但其他的药材,确是从凤栖宫出去的。”
“磷粉?”这倒是令虞泠有些意外,“臣妾的药包中绝不可能有此物。”
她也相信,皇贵妃不会挺而走险,以自己腹中孩儿性命为代价,只为污蔑皇后。
后面这番话,虞泠没宣之于口,但这件事也不会是司鹤所为。
药包送出去后,被人暗中做了手脚,且只在皇贵妃的药包中做了手脚。
虞泠不得不承认,这实为极好的一石二鸟之技,不仅害得贵妃小产,还借此把暗害皇嗣的矛头指向当朝皇后。
此人手段之阴毒令人防不胜防,而她还不知道幕后动手之人究竟是谁。
她穿越而来,看过原著小说,已算是开着上帝视角,尽管如此她照旧被那人算计。
思及此处,虞泠顿时觉得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