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踏足凤栖宫时面色阴沉,虞泠见他脸上阴霾重重,全然没有一点喜当爹的神色。
虞泠思衬片刻,便上前先行礼:“恭喜陛下喜得皇嗣,日后前朝便无人能借此说事。”
司鹤并未做声,默默拉起了她的手往殿内走,虞泠递给方起身的小禾一记眼神:“小禾,去沏茶。”
小禾“诶”了一声就迅速退下,虞泠与司鹤进了殿内,待皇帝坐下她才开口。
“想来陛下才从沁雪宫离开,不知贵妃身体如何?臣妾身子不好,不敢前去探望,以免给贵妃过了病气。”虞泠在皇帝身边坐下,以免又惹他发怒。
都说皇帝喜怒无常,事实如此,稍有不顺心的地方,他就要暴怒骂人。
他手段雷厉风行,行事干脆利落,是位有能力的君主,但也是暴躁易怒。
“嗯,她宫中有宫人前呼后拥地照顾,你无须操心。”司鹤回答地心不在焉。
司鹤抬手轻抚虞泠的脸:“你呢?这段时间身体好些了么?太医院调理地如何?”
相比皇贵妃有孕,司鹤似乎更关心她的身体。虞泠眉头微拧,他是真的十分不悦。
“回陛下,经过太医院这些天的调理,臣妾的身体已好了许多,觉也睡得安稳。”
皇帝打量她的面容,见她面若桃花,确实气色好了许多,这才放下心来。
司鹤的瞳孔深邃却清澈,讳莫如深地望着你时,让人觉得自己仿佛在看向深渊。
虞泠知道他在想什么,按照书中的剧情走势,皇帝并不想让皇贵妃的孩子平安出生。
按理说幼童无辜,不应受朝政牵连。可丞相这些年不知收敛,在摄政王倒台后仍变本加厉,这个孩子,司鹤断然不会让皇贵妃留下,如今只是还没机会动手。
此事非同小可,可那个孩子她管不了,虞泠一时拿不定主意,索性不再多想。
皇帝倚在软榻上,手搂着她的腰,目光始终蒙着一层阴翳,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。
不止是因为皇贵妃有孕一事,更是因操劳国事有些疲惫,这些天不见,司鹤的眼下已是一片乌青,想来这段时间都没睡好觉,添上阮笙澜有孕一事,自然更加心烦。
“小禾,去将本宫之前制好的薄荷糖拿来。”
这些天虞泠尝试着做些小零食,小禾都收在柜中,闻言立即取了出来拿给虞泠。
虞泠坐在司鹤边上,拿一颗糖放到皇帝嘴边,皇帝的吃食一般都要人先试毒。
确定无毒之后皇帝方可入口,可司鹤只是看了她一眼,就张嘴把糖含入口中。
小禾看得面色微红,不好意思在站在一旁,很有眼色地退到殿外去侯着。
司鹤把薄荷糖在口中含了一圈,顿觉得身上松快些许,连同精神也好了不少。
“这是何物?皇后方才说是薄荷糖,难道又是皇后新制的什么零嘴?”
品尝着口中的糖果,司鹤不禁来了兴致,把虞泠搂入怀中,捏了捏她腰上的肉。
“此物名为薄荷糖,算是小零嘴,有提神醒脑、缓解疲劳之效,不过是糖,不能多吃。”
虞泠捏起一块薄荷糖在手中把玩,之所以做这糖果实在凑巧。
那日小禾说想吃冰糖葫芦,恰巧看见院子里长的野薄荷,就摘来做成了薄荷糖。
“皇后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?嗯?”男人似笑非笑地捏着虞泠的脸,脸上的阴霾总算散去,“就连一颗糖皇后也做得如此别有新意,真教人惊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