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逸侯威逼皇后娘娘进宫,娘娘被软禁在凤栖宫,要只是为了控制娘娘的自由也就罢了,数日来我冷眼看着,安逸侯对娘娘心思不纯,这才是我不放心的。”
“这怎么成!”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杨倾月说罢愣了一下,扭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出现的人。杨倾月想起之前杨广与皇后的对话,心下骇然,朝他快步走过去。
“阿广!你怎么在这?你一个小孩子,这些事你不要过问,先去吃饭好么?”
杨倾月上前把手搭在杨广的肩膀上,哄孩子似的按了按他的肩,示意他听话。
杨广抿了抿嘴,闷闷地应了声:“哦,阿姐说了要给我做个小弓弩,别忘了。”
厌月极为擅长伪装,把少年的言行举止拿捏地恰到好处,没有任何突兀感。
杨广没有刨根到底继续追问,杨倾月松了口气,满口答应:“好,不要在外头瞎跑。”
好容易哄走杨广,杨倾月的心沉到谷底,不想皇后娘娘的处境会到这步绝境。
“我想进宫见娘娘一面。”杨倾月昨日才做好虞泠想要的暗器,寻思着怎么把东西交到虞泠手里,不想发生这样的事,越到这个地步,虞泠越需要那批暗器。
杨谨微微摇头:“眼下要想见娘娘,只怕是难,话说在前头,你莫要胡来。”
杨谨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自家夫人,她性情爽利不羁,想到什么就立即要去做。
宫里如今是安逸侯的人,陛下的暗卫亲兵自然在,可那些人也有意偏帮囚禁皇后。
以前要见皇后,不过是递上帖子,然后看皇后是否愿意相见,现如今想见难如登天。
“我知道轻重,请夫君放心。”杨倾月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,没有一意孤行非要如何。
是夜。后半夜毫无征兆下起雨来,秋雨凉丝丝的,在夜里下的雨比白天还要冷。
整座京城都拢在风雨如晦中,凤栖宫熄了灯,只有主殿还留着两盏灯照明。
雨淅淅沥沥下着,虞泠睡眠浅,雨才下起来她便醒了,她不过坐起身,守夜的宫女就执灯走来,她隔着纱帘站着,恭敬地福了福身:“娘娘需要什么?吩咐奴婢就是。”
虞泠还未完全清醒过来,窗外风雨交加,榻边却没有熟悉的身影与温度。
“陛下呢?”因她不喜欢夜雨,所以每每夜里下雨时,司鹤就会陪在她身边。
尽管有事情要忙,司鹤也会把折子挪到凤栖宫来,在外殿点着灯批阅奏折。
“娘娘,孝陵那边眼下还没有陛下的消息,您睡糊涂了。”宫女的声音冷冰冰的。
虞泠如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,猛然惊醒过来,按在榻边的手紧了紧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虞泠无力地吸了口气,这两日不知怎的,身上总觉得没什么力气。
虞泠拨开纱帐,穿好鞋拿起矮几上的烛台,她才站起身,宫女就走上前:“您要去哪儿?”
宫女眼神冰冷,一副只要虞泠有所动作,她就会立刻开口喊人的架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