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答案就算说破天,也是大逆不道,皇后可是皇帝发妻,怎可对其不敬?
安逸侯眼下不过是摄政,敢问出这个问题,用心显而易见,侍卫知道却不敢说破。
皇后尚在,对安逸侯而言终究是个麻烦,要想让其去掉皇后之权,最好的办法是另嫁。
侍卫察觉安逸侯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背脊一阵发寒,心下却对他的举动感到困惑。
安逸侯如今摄政甚至不到半个月的功夫,掌权这才哪到哪,此举实在操之过急。
然比起揣摩上位者的心思,侍卫更焦急自己该如何回答,这个问题是条死路。事关当朝皇后,皇帝生死尚且还没有定,他无论怎么答,都是欺君之罪,都会惹来杀身之祸。
侍卫如鲠在喉,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他仍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字。
所幸,皇帝没有再为难他的意思,淡笑着收回目光,侍卫刚要松口气,他紧接着开口。
“你觉得我如何?”司潜神色自若开口,一字一顿吐出这句话,侍卫的视野却暗了暗。
纵然侍卫见过不少风浪,听到这句话也没能沉住气,惊愕万分抬头看向榻上的男人。
“不合适?”他似乎很认真在询问侍卫的意见,见他不答,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。
若说前面他的话侍卫还能斟酌两句,眼下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内心只余惶恐。
见侍卫呆若木鸡地站着,他没有追问,淡然一笑后叹了口气:“罢了,你下去吧。”
侍卫如释重负,一刻都不敢停留快步离开,唯恐安逸侯再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。
大理寺内,杨谨正与静川争执:“荒谬!真是荒谬!岂有推女子去挡麻烦的道理!”
杨谨昨日在大理寺忙着整理奏折,对虞泠被请进宫的事一概不知,等知道也迟了。
“丞相大人稍安勿躁,您是个聪明人,不会不知道,这么做对大家乃至翎国都有好处。”
虞泠的存在对翎国而言是威胁,子少母壮,自古以来这类情形都会影响国运。
“孝陵那边还没有定论,安逸侯对娘娘明显别有用心,届时陛下若回来,你当如何?”
且不论皇帝如何,让皇后另嫁他人是对她的侮辱,更是让大皇子颜面无存。
“不会等到陛下回来。”静川面色漠然说了这么一句话,杨谨闻言顿觉一股寒意直蹿头顶。
两个人的争论戛然而止,杨谨离开大理寺后心事重重,在府中连日唉声叹气。
“朝中出了事?夫君为何事忧心?”杨倾月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,接着着手帮他磨墨。
“你……罢了。”杨谨欲言又止,皇后从泱国死里逃生的消息眼下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女人的直觉向来准,前有孝陵发生变故后是安逸侯被急召回京,眼下政局稳固,能让杨谨忧心,问题应当出在皇后身上。杨倾月眉头微皱:“是皇后娘娘?”
杨倾月把自家夫君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,就知道自己猜对了,沉声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安逸侯威逼皇后娘娘进宫,娘娘被软禁在凤栖宫,要只是为了控制娘娘的自由也就罢了,数日来我冷眼看着,安逸侯对娘娘心思不纯,这才是我不放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