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泠撇了撇嘴,想把他推开,他反而搂得更紧:“我只是答应留下,可没说自己要继续做翎国的皇后,陛下犯不着这会子试探我,我还要煎药,陛下自便。”
虞泠直勾勾地与他对视,心绪有些复杂,她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凤印撩拨皇帝。
可谓是一报还一报,曾经她苦心孤诣让皇帝爱上自己,如今想逃却逃不开。
早知要困在那囚笼之中,早知虞言琛这般重视自己,她应当与皇帝直接谈判。
拿自己的医术与医药研究的优势与皇帝做交易,她还能安然离开皇宫,可哪有什么早知?事已至此,说什么都迟了。她势单力薄,要完全脱离皇帝的控制难如登天。
加之司棠的处境不安全,身为皇帝独子,要面对的风险有许多,虞泠不能丢下他不顾。
罢了,至少皇帝还有些良心,不至于一边对钟灵儿念念不忘,还要扭过头来恶心她。
他之所以把钟灵儿留在京内,顾虑的是有人借这个与灵慧皇贵妃的人生事,别无他意。
虞泠把药都倒入药罐中,回过头身后已经没了皇帝的身影,想来是觉得灰心离开了。
也好。虞泠抱着药罐走出药房,踏出房门就见司鹤正在院中点燃炉子里的炭火。
虞泠嘴角抽了抽,轻叹一声:“陛下这是做什么?别是觉得我会对此感激涕零罢?”
堂堂皇帝,来做给炭炉点火这等事,说出去谁信?虞泠却对此不为所动。
“区区小事,感激涕零倒是不必,就是不知朕今夜能不能宿在这?”他咧嘴一笑。
秋日里的阳光仿佛被红枫染上一层颜色,照在人的身上看起来暖洋洋的,很是明媚。
光照在帝王身上,褪去他身上往日里的阴鸷与暴戾,那对清澈的眼眸愈发明亮。
然虞泠只是一记眼神淡淡地掠过去,无语地白了他一眼:“陛下原来还用问我么?”
起初到这来,他还会问几句,发觉虞泠总会拒绝后,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问了。
“这是皇后的宅子,朕要来自是要过问的,对了,朕来的路上买了些蜜饯。”
他说着拿出巴掌大的油纸包,里头包着的是各色蜜饯,有樱桃煎,也有蜜枣。
“都是新口味,朕挑了几样你约莫爱吃的,你试试,哪样觉得好吃朕再买。”
他像是找着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,献宝似的送到虞泠面前,期待地等着她尝一口。
虞泠许久没吃过蜜饯,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爱吃这些,愣了下才拿起一块放入口中。
宫外蜜饯样式做得不如宫中精致,口味却不差,吃起来甜而不腻,甜滋滋的。
虞泠嚼着口中的蜜饯,司鹤就一直笑眯眯地盯着她看,眼中的宠溺都快溢出来。
虞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拿起一块蜜饯胡乱塞到他嘴里:“你也尝尝,好吃。”
她说罢就抱着药罐放到炉子上,装作若无其事地煎药,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