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中定下住处,虞泠就迅速命人递信给虞言琛,与信一起送去的,还有桃花酥。
这不是他们爱吃的,但雲殷爱吃。堂堂将军喜欢吃甜食,这反差萌太过可爱。
但将士行军打仗在外,极少能带精细的食物,所以军中将士对此知道的也甚少。
这算是他们三个之间的“秘密”,桃花酥送过去,虞言琛应当能相信她当真还活着。
庆华殿门外,司棠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,苏毅无须他开口说什么,就上前帮他敲门。
沉闷的敲门声响起,过了半晌,无人应答,苏毅扭头看向神情有些失落的司棠。
“殿外无人把守,她应当已不住在这,我们回去吧。”苏毅说着走下宫门前的台阶。
“她不住这了么?我还特地带了糖葫芦来,真是可惜。”司棠撇了撇嘴,有些不开心。
苏毅有听闻那位姓钟的姑娘被挪出去宫去住的事,这些事复杂,不说与司棠听也罢。
“正好你可以吃两串糖葫芦,不好么?”苏毅看了一眼天色,今日只怕要下一场雨。
“这么说……好像也是。”他煞有介事地想着,看到手里的糖葫芦,心里的郁闷便释怀了。
先帝葬在静陵,而静陵一侧就建有一座小院,是专为先帝供香做法的佛堂。
太后被送到佛堂后,被挫了锐气,当真每日都吃斋念佛起来,再不管京城的事。
皇帝时刻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,太后深知守在院落外的人都是皇帝的眼睛。
好在她离开京城,几名侍女还跟在她的身边,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深夜时分,太后借着烛灯抄写经书,这些经书明日就会被送到佛堂去烧掉。
“太后娘娘,小厨房才做了些莲子羹,您吃一些吧。”一名侍女端着甜羹走进来。
太后提笔沾墨,指了指桌案一角:“放在这儿吧,哀家待会再吃,怎么不见雨儿?”
平时送东西的事,一应都由雨儿来做,别的人太后不放心,这点规矩其他人都知道。
“雨儿姑姑有事,所以让我前来。太后当真愿意待在静陵礼佛,窝囊地度过余生?”
侍女放下莲子羹后没有立刻离去,而是站在太后面前,正好挡去本就不甚明亮的烛光。
落在宣纸上的笔尖一顿,太后猛然抬起头,看到立在烛光前的女子时皱起眉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太后语气中多有不满,她与西河郡主之间,不过是表面和睦。
如今利用完了对方,太后看着她,只会想起往日的不堪与败落后的不甘心来。
“我来自然是不忍见您困顿于此,有几句话想要告诉您,为您出谋划策,指明前路。”
她说到最后一句时,太后的脸色从阴沉变成不屑,扬起下颚看着她:“就凭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