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领沉吟片刻,声音冷清道:“日后的事且等日后再说,先按照我的吩咐去办。”
英武王带出来的影卫皆行事利落,首领命令一下,几人就分头行动整理行装。
深夜离京,且是英武王府的马车,不可避免会皇帝的注意,首领干脆进宫面圣。
传话太监进书房没多久就出来,恭敬地为他引路,暗地里却不断悄悄打量他。
坐于明堂上的帝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道:“云崖,好久不见,不想我们还有见面这一日。”
“卑职深夜打扰陛下,罪该万死,实是有要事想要请示陛下,不得已才深夜求见。”
他数年不面见帝王,对其恭敬一如从前。他是英武王带出来的人,自不会对国主有二心。
因着他主子的缘故,司鹤对他的态度要比别人温和:“你不必这般,发生了何事?”
“陛下也知,这些年郡主做了许多糊涂事,卑职不愿看郡主一错再错,所以自作主张……把郡主打晕,想送她回皇陵去,王府的东西都已经打点好。”
云崖说得难为情,他眼见西河郡主做那些事却未劝阻,其实没有立场同皇帝说这些。
“卑职余生会看好郡主,不会再让她胡闹,也望陛下念在王爷的份上,放郡主一马。”
云崖说罢双膝跪下,以祈求的姿态想皇帝叩首,望皇帝能够放过西河郡主。
他是跟着王爷身经百战的人,早年见过阮家与太后的权势之争,哪里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一道理?西河郡主自己作死,皇帝暗中只怕早已起了杀心。
皇帝不动手,是顾念旧情,但这份旧情也即将消耗殆尽。她再不知收敛,不久将是她的死期。座上的帝王良久没有开口,云崖伏跪在地上,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“朕允了,这是最后一次机会。”皇帝不咸不淡地开口,“皇叔对朕的恩情不是免死金牌。”
“卑职明白,卑职代郡主谢过陛下圣恩!”云崖谢过皇帝的恩情,起身离开文清殿。
从英武王府离开的马车在夜色下悄然离开京城,西河郡主还不知道自己挣下一条命。
他们一行赶路,直至离开京城的地界云崖才命人停下稍作休息,意外便是在这时发生。
天亮后云崖去向西河郡主请安,马车内无人应答,郡主还在气头上,这本没什么。
但很快云崖就发现不对劲,马车上没有呼吸声,云崖箭步上前揭开车帘,本应该坐着西河郡主的车内空空如也,就连软垫也失了温度,可见人已离开多时。
云崖拨开帘子的手攥紧,眼底闪过一抹厉色:“速速传信回去给陛下,就说郡主失踪!”
郡主失踪,他们一行也就失去了目的,一名侍卫走上前问:“首领,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怎么办?云崖头疼地吸了口气,西河郡主这一去,王爷的血脉算是保不住了。
所有人都以为西河郡主失踪会回京城,可皇帝派人把京城寻遍,也未发现她的踪影。
出于安全考虑,司鹤在钟灵儿所住的地方安设暗卫,除此之外他更不放心虞泠。
不过他想在虞泠身边放自己的人,话才说出口,虞泠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,她不需要。
在京中定下住处,虞泠就迅速命人递信给虞言琛,与信一起送去的,还有桃花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