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白皙的手忽伸到面前晃了晃,戚烛如梦初醒,就见虞泠笑盈盈站在车窗前。
她晃了晃手中的包裹,看到她手中的“庞然大物”,戚烛的嘴角抽了抽:“都买了?”
虞泠用力地点了点头:“嗯!因为正好都是能用得上的,也不贵,就都买了下来。”
戚烛眼底闪过一抹细微的情绪变化:“你还记得药理?这些草药你识得怎么用么?”
“说来也奇,过去的事尽管不记得,可看到草药等物就觉得分外亲切,好似天生就会似的。”虞泠没有注意到戚烛的神情变化,欢喜地提着包裹坐上了马车。
“你若能记得我多些便好了。”戚烛拉住她的手把她带上来,眼底满是对她的宠溺。
“喏。”虞泠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烤油饼,“闻着怪香的,应当很好吃。”
戚烛没想到她给自己带了东西,半天没有伸手去接,受宠若惊道:“给我的?”
虞泠不解地看了看四周,歪着脑袋笑道:“怎么?马车里难道还有你我之外的人在么?”
戚烬接过烤饼咬了一口,油嗞嗞的,多吃两口其实有些腻,但确实很是香脆。
接下来几日戚烬的心情都极好,对族人和颜悦色不说,脸上还时常挂着笑容。
要知王爷对谁都没好脸色,是出了名的嗜杀,只有折磨人的时候,没有对人笑的时候。
戚烛心情好,由着虞泠在卧房隔间整日捣腾药材,自己则耐心地坐在一旁看她。
虞泠并不知道,她离开皇宫当夜,那名喊着见了鬼的宫女被人拖下去打死抬了出去。
钟灵儿因此再度病倒,然除去太医之外,她再没允许谁在自己的跟前伺候。
不仅如此,从那日之后她在庆华殿闭门不出,莫说出去散步,就连殿门都不曾踏出。
除此之外,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,那便是元庆太后死了,死得突然又无声无息。
她死在自己的寝殿中,是次日贴身宫女进去时才发觉不对劲,她身上早已凉透。
元庆太后身上并无伤口,更无中毒的症状,无论太医仵作都查不出任何异样。
从表面看来,元庆太后是为泱国操劳过度,以至精神不济而突然暴毙,合情合理。
元庆太后的死讯才传到翎国,明光就撇下校场的将士,步伐匆匆进宫面圣。
在来时的路上,他有许多话想问司鹤,可真到面圣的时候,他不知该问什么。
元庆太后的死看似天衣无缝,可明光隐隐觉得皇帝知道什么,且就是他的手笔。
“爱卿未沐浴更衣就进宫,想来有什么急事,为何到了朕跟前有欲言又止不开口?”
司鹤坐在罗汉榻上自顾下着棋,说话的功夫不曾抬头,明光却觉得如芒在背。
“陛下……臣……”明光双唇微张,已经汇聚在脑海中的话,竟然难以脱口而出。
“你应该明白,她必须死。”正当明光手心不断冒汗时,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