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远慢悠悠地说着,话未说完就被虞泠不耐烦地打断:“这些与摄政王何干?”
虞泠额头青筋直跳,太阳穴一阵胀痛,且有逐渐严重的趋势,聂远所言更让她心烦意乱。
“翎国皇子如何教导,与泱国八竿子打不到一处,摄政王有闲心管这个,还不如管管自家的事,哦,泱国国主勤政,事事处理妥帖,想来您也是闲暇的,所以才管那么宽。”
虞泠本想说与其管旁人,不如管好自己的事,泱国那么多事难道都管明白了?
但想想既然在他人的地盘上,总要收敛些,不能太过剑拔弩张,对自己没好处。
两个人言语间刀光剑影,聂远双眸微眯,半晌笑了笑:“昭阳皇后果然伶牙俐齿。”
类似的话虞泠不知听过多少遍,心想若不伶牙俐齿,也未免太吃亏了些。
“皇后动过药房里的东西。”就在两人静默时,聂远倏然开口吐出这么一句话。
虞泠闻言怔了怔,但想到玉盒中蛊虫异香浓郁,衣襟上沾上气味也是在所难免的事。
他既然这么问,就说明蛊虫果然是聂远的东西,或是与他相关之物。而蛊虫散发出来的香气,与她那时候在园林中嗅到的香气一模一样。
他既然问了这句话,就说明那批侍卫就是他所安排,呵,承认地倒是痛快。
“摄政王苦心安排,日前想来做了不少准备,心思付诸东流的感觉不好受吧?”
虞泠最讨厌被人算计,偏偏算计的人就在自己眼前,她还要耐着性子与他周旋。
她冷笑着,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冽,既然不打算否认,那不妨把话说得直白些。
“昭阳皇后,翎国国主难道没有同你说过,说话行事锋芒太过不是好事?”
聂远眼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,虞泠抬眸与他对视:“本宫的事,陛下从来不管。”
虞泠抬手支着下颚,笑吟吟道:“本宫从来都娇纵,只是说几句话而已,陛下不会那般小肚鸡肠,旁人说几句话,他还会跟在后头议论几句,从不会如此。”
她这么说,言下之意便是明着骂聂远吃饱了撑着没事干,别人说话都要说几句。
杨玉心在门外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,手紧了紧,目光直直地看着远处的假山。
假山的缝隙中长着一簇野草,被太阳晒得耷拉着脑袋,倒仍迎风而立。
聂远脸上的笑容淡去,面无表情地坐了半晌,终于不再与虞泠唇枪舌剑。
“昭阳皇后本事了得,能力远在本王的意见之外,就连两名侍卫都能应对自如。”
聂远声音低沉,虞泠听出他语气中的试探,知道定是那名侍卫同他说了什么。
难怪,聂远会如此着急到这来,想来不问出些什么来,他会坐立难安罢。
虞泠摇着手中的扇子,忽然生出些恶趣味的心思来:“王爷谬赞,皆因有护卫出手。”
她三言两语就把功劳都推到姜隐的身上,她知道聂远不会信,但他不信不重要。
“娘娘,摄政王。”就在两人对峙时,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