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滴水不漏的说辞,虞泠听着心下没有一丝波澜,只是做小小管家着实白瞎。
她没有理会管家,磨蹭了半天终于愿意挪步走向大堂方向,进门就对上一双鹰眸。
“终于来了,昭阳皇后让本王好等,你们都先下去,本王有话要同皇后单独说几句。”
在大堂中端坐的人抬起眼,一对鹰眸眼神犀利无比,好似能够直穿人心也似。
聂远眼尾携着笑意,他与虞泠一样心情都不大爽利,但他远比虞泠更擅长伪装。
杨玉心没有退下,反而走得更离虞泠近了几步,俨然把他说的话当成耳旁风。
“杨小姐是什么意思?可是对本王觉得不满?还是本王何时得罪了你么?”
他苦恼地皱起眉头,好似是认真在询问,虞泠却看穿他眼底翻涌的寒意。
“这孩子有些死心眼,除去本宫的话,旁人的她一概不听,还望摄政王不要介意。”
虞泠安抚地看了杨玉心一眼,知她是不放心自己,轻声道:“无事,就在门外等着。”
虞泠开口,杨玉心眼皮动了动,这才向虞泠抱拳行礼,与小禾一起退到门外候着。
“好了,左右都已退下,王爷来得这般及时,想来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同本宫说。”
虞泠不用等聂远招呼,自行在正座上坐下,桌上摆放的点心并非是她喜欢的。
聂远的目光落在虞泠抬起又收回的手上,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:“皇后是个聪明人。”
在后宫中待的时间长了,虞泠有时最讨厌的就是打哑迷,尤其是对不喜欢的人。
“不,王爷过誉,本宫是天底下第一蠢人,哪里知道什么聪明不聪明的,担当不起。”
桌上的花樽里插放着时兴的花卉,剑兰的花叶舒展着自己的风骨,叶片青翠欲滴。
与其相配的是热烈的海棠花,而者一个雅致一个热闹,放在一起竟出奇和谐。
虞泠看到海棠花,下意识想起司棠来,那孩子那天醒来后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?
“海棠花生得真漂亮,今年的海棠花开得甚好,本王记得皇后有一皇子名为司棠。”
聂远饶有兴味地提起司棠的名字,随意地就像是与旧友谈起她的孩子。
室内放着冰盆,主位木椅后方就放着一盆冰,寒意顺着升腾的寒气爬上虞泠背脊。
“您身为泱国摄政王,翎国的皇子您还是少提为是,不知的还以为您别有用心。”
虞泠表面镇定,呼吸却顿了顿,随后想到司棠在公子府,随即放下心来。
自苏雅死后,司忱变得极为护短,只要是敢把手伸到他的地盘上,那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司棠放在公子府,反而比在皇宫里要更为安全,虞泠暂时放下心,冷冷看着聂远。
“皇后娘娘这可是误会本王了,我不过是关心一二,谁会觉得我别有用心?不过小孩子娇弱,尤其是皇家子嗣,养育更是要格外上心,不然一不当心发生什么……”
聂远慢悠悠地说着,话未说完就被虞泠不耐烦地打断:“这些与摄政王何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