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鹤没有拨开碍事的团扇,隔着扇面吻上虞泠的薄唇,直把虞泠吻得手发软才放开。
“懂么?”司鹤把手滑至虞泠的腰际,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虞泠再清楚不过。
虞泠急得面红耳赤,按住他的手嗔怒地咬上他的耳垂:“还请陛下自重!”
两个人一路打闹,前往泱国的路虽远,有说有笑也不无聊,眨眼将近半月的时间过去。
翎国的队伍来到泱国京城,泱国国君与摄政王亲自到城门口来迎接。
虞泠坐在马车上,听得街道两边百姓欢呼的声音,好奇地揭起车帘一角向外看。
就见街道两侧站满了泱国百姓,所有人都好奇地张望着车队,想一堵翎国的风采。
因为浴佛节将至的缘故,街道上、两侧的商铺都挂着七彩的缎子,还有各色缎子做成的花灯,堆成的纱花,各式各样,琳琅满目的新鲜玩意儿看得虞泠目不暇接。
正当她看得津津有味时,一只手自她耳侧伸来,把车帘压下来:“日后有的是机会看。”
司鹤把人搂回怀里,哭笑不得道:“出使到别国,你好歹谨慎些才是,不可轻易露面。”
他冰凉的手拂过虞泠的耳垂,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,虞泠下意识向后靠在他身上。
“只是那么小的口子,哪里有谁能看见臣妾的真容。”虞泠闷闷地说着,下意识捂住后劲。
就在她抬手时,衣襟微微敞开,露出胸前一片红紫色的痕迹,说不出的暧昧。
司鹤的目光正好落在这些印记上,眸光微沉,虞泠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如临大敌。
虞泠眼疾手快拉好衣襟,嗔怒地瞪了司鹤一眼:“陛下,待会就要到了。”
对于虞泠的提醒司鹤不以为意,在虞泠的腰上掐了一把:“朕知道,泠儿不要乱动。”
虞泠无言地翻了一个白眼,分明是他自己要她坐在他怀里,这会却说这些话。
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,马车停下来时,司鹤才再度开口:“旁人或许不会过分观察你,但想要杀你的刺客,绝对不会错过一丝一毫观察你的时机。”
司鹤话音刚落,宫人就拉开车帘,躬身请两人下来。司鹤先她一步下了马车,朝她伸出手,虞泠面不改色地把手放到他手中,端庄得宜地步下脚踏。
“不知国主把朕与皇后的住处安排在哪?”司鹤才下了马车,就看向泱国国主。
他才要开口,在他身侧站着的聂远就率先开口:“两位远道而来,为了尽东道主之谊,本王将二位贵客的住处安排在宫内的重华宫,宫中一切都已打点好。”
虞泠与司鹤不约而同皱起眉,帝后一齐出使,是应当尽地主之谊不错。
可把他国帝后安排于皇宫中,无论是谁都觉得有哪里不对,司鹤握住虞泠的手,往她身前站了两步,这是下意识的举动,就连他自己都没觉得哪里不对。
虞泠与聂远等人见状眉头微皱,皇帝不以为然:“朕与皇后住在城中驿站即可,或是另外开一处府邸,无需太奢华,寻常住处即可,朕不喜住到他人的羽翼下。”
司鹤脸上带着淡然得体的笑,好似只是提出一个稳妥的意见,而不是暗藏锋芒。
一国皇宫乃是权力中心,摄政王把他们的住处安排在宫中,目的为何昭然若揭。
司鹤如此直白地揭穿自己,聂远面不改色:“到底是宫中安全些,驿站总有隐患。”
两人面带笑容,皆是笑里藏刀的笑面虎,虞泠看着两人言语间刀光剑影,全当看戏。
兴许是看穿虞泠的心思,聂远不知怎么想的,把目光转到虞泠身上:“娘娘以为呢?”
虞泠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,眉头微动,脸上礼貌的微笑纹丝不动。
“本宫跟着陛下,宫里就如囚笼一般,本宫不喜欢,就住在驿站就极好。”
她语气轻快,就似出来游玩的孩童,只想着怎样好玩,全然没有旁的心思。
这番话自旁人口中说出其实没什么,但自一国皇后嘴里说出来,则有些不大得体。
但得体与否,并非眼下虞泠要考虑的问题,她要的效果,就是聂远下不来台。
她之前查过,泱国曾与雲殷有来往,雲殷一死,他们把脖子一缩倒是相安无事。
虞泠冷笑,似泱国皇室,素来喜欢把旁人推到风口浪尖上,而他们坐收渔翁之利。
两方人马大眼瞪小眼,谁都没有退步的意思,最后还是泱国国君出来打圆场。
“城中确实有一座府邸空着,地方虽然简陋些,但可供落脚,朕这就着人去打点。”
他这番话是给几人一个台阶下,聂远给他们下马威在先,虞泠哪里会老实闭嘴?
“国主谦虚,泱国地大物博,说是落脚的地方,能差到哪去?住的地方是其次,本宫胆小,只要别从哪里蹦出来一两个刺客便好。不知的不说守备不严,怕要以为是国主有意为之。”
她话音刚落,司鹤就瞪了她一眼,冷声训斥:“皇后!不可在国主与王爷面前无礼。”
虞泠的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可供在场的人都听见。一时之间,泱国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。
日后翎国帝后在泱国的地界出了事,无论是不是他们所为,都会坐实看守不严的罪名。
今日虞泠既然已经提过,来日再出意外,多少有些说不过去。
“对不住,朕素日对她宠爱太过,皇后说话口无遮拦,还望国主与王爷不要介意。”
司鹤不好意思地对两人颔首道歉,那么多人看着,他们俩若心里没鬼,自不好发作。
“没什么,皇后所言极是,这也给朕提了个醒,回头二位住处朕定命人认真看守。”
几人你来我往地说着客气话,不知是不是浴佛节的缘故,就连京城的风都夹杂着香火气。
天气炎热,只说了几句话,泱国国君就命人先送虞泠与司鹤先去到他们的住处。
看到映入眼帘的华贵府邸时,虞泠嘴角抽了抽,泱国国主说此地简陋,着实谦虚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