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听闻娘娘的医术了得,如今看来确实如此。”男人由衷赞叹。
虞泠闻言却是一愣,随后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不过是缠个绷带的事,这也能夸?
她笑起来时,画得深浅得宜的眉头舒展开来,剪水秋眸笑得眯起,煞是明媚动人。
她今日只着淡妆,樱桃小嘴不点而朱,他坐在阿斯俑隼身侧,颜色一深一浅,甚是般配。而这落在司鹤的眼中,就格外扎眼了。
她这一笑,水亭内的两人都面色微变,意味深长的睨了对方一眼。
司鹤对上阿斯俑隼的目光如同受了挑衅一般,眉头一竖,伸手揽过虞泠的腰,将人带到自己怀中。
“阁下既然能登上可汗之位,想来很有眼力见的,应当知道什么该看,什么……不该看。”司鹤的语气中透着警告的意味。
阿斯俑隼对此却不以为意,笑着摆了摆手中的羽扇: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不过是瞧一眼,这有什么国主未免太小气了些。”
他说着,目光仍放肆的往虞泠身上飘,司鹤勉强压下心中怒气,恨不能把他这对眼珠子挖出来。
“哎呀,不要这般怒气冲冲的嘛,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,自是免不了在人前露面,陛下难道还想用面纱把娘娘的真容遮起来吗?”
这番开玩笑的话,司鹤听了却煞有介事地看了怀中的人一眼。
虞泠哪里不知道他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?不客气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脸:“想都别想。”
她说着从司鹤怀中起身,示意小禾来扶自己:“二位有事慢慢商议,臣妾先行一步。”
她今日身着纱衣,衬得整个人都身姿轻盈灵巧,与她灵动的五官相配,令人移不开眼。
起身时,她的衣袖不经意从阿斯俑隼的羽扇上掠过,向司鹤福身后离去。
阿斯俑隼眸光微暗,目光幽深的盯着手中的羽扇,眼底隐隐有火光跃动。
正当他若有所思时,一只手横空截来,不由分说就要夺他手中的扇子。
阿斯俑隼的反应虽然慢了一截,手上的动作却是条件反射的向后撤去,避开了伸来的手。
“哟,国主这是怎么了?怎还急眼起来?”他笑盈盈地站起身,足尖轻点,身姿轻盈掠出水亭外。
“那把扇子,给朕。”司鹤的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,眼神阴鸷地瞪着他。
阿斯俑隼对此不为所动,很是珍惜的将手中的折扇收好,宝贝地收入怀中。
看到他这个动作,司鹤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,拔剑二话不说,向他刺去。
皇帝一拔剑,藏在暗处受他调遣的暗卫跟着蠢蠢欲动。
阿斯俑隼锐利的目光还是周遭一圈,眯眼淡笑,只将手背在身后,不露武器。
这是司鹤的地盘,阖宫上下皆是皇帝的人,他若在此时亮出兵器,必然不能安然走出这座皇宫。
司鹤固然动怒,但也不是非要取他性命,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,闹了大半天。
阿斯俑隼自皇宫中回来时已是下午,回到驿站便招手命人备饭:“皇帝真是小气,竟然连午膳也不留本可汗。”
两人在大日头底下你追我赶,阿斯俑隼出了一身的汗,就连头发都被风吹乱。
且他精心绑的小辫子,被司鹤一剑削掉,那个狗皇帝,分明是故意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