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司鹤角的最为匪夷所思的,他深知俑族各宗亲都不是善茬,也不知阿斯俑隼用了什么手段,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。
“事情自要处理,这乃俑族国事,就不必国主担心。不过既然国主都这么说,我怎好在厚着脸皮久留?”
他说着怅然地叹了口气,司鹤嘴角抽了抽,他这话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还请国主给我七日时间,让我稍作休整,七日后我便会启程回到俑族。”
阿斯俑隼皱着眉,他的五官本就深邃英俊,做出这副样子很是违和。
司鹤颇为嫌弃的摆了摆手:“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样子,怪恶心人的。”
回去俑族的路途遥远,确实需要准备东西,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。
“就七日的时间,还望到时可汗能遵守诺言,不然朕也不会客气。”
被下逐客令,阿斯俑隼丝毫不觉得尴尬,端起桌上的茶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那是自然,一言为定。”他豪迈地把茶盏搁在桌上,不料力气大了些,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。
锋利的瓷片在他的虎口划开一道伤口,殷红的血淌在桌上。
司鹤:“……”
这位俑族的可汗,有些时候看起来似乎不大聪明,但很快司鹤就打消这个想法。
“此处离太医院不远,朕这就命人去为你请太医,只是小伤,不碍事。”
他说着就要吩咐身侧的大太监,不料阿斯俑隼却抢先一步开口。
“哟,这不是皇后娘娘吗?好巧。正好皇后擅医术,也就不必劳烦太医院辛辛苦苦跑一趟。”
听到这儿,司鹤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。
眼下再打量阿斯俑隼身上的装扮,怎么看怎么碍眼。
敢情他安的是这个心思,他之前怎么未曾发现阿斯俑隼有此意?
虞泠本来只是闲来无事到御花园逛逛,不曾想,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。
女子侧头寻声望去,就见水亭中坐着衣着红火的花孔雀,远远看去颇为亮眼。
而阿斯俑隼的对面坐的是司鹤,虞泠眉头微拧还是走了过去。
她走进水亭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,目光随之落在阿斯俑隼受伤的虎口上。
瞥见司鹤莫名不爽的神情,虞泠心下暗笑,面上却不显露一丝情绪。
“可汗无需多言,本宫身上正好带了止血的药,只需涂上再稍作包扎即可。”
为了以备不时之需,她哪怕只是踏出凤栖宫的宫门,也会在身上带着些基础的用药,而止血药粉就是其中之一。
她拿出干净的帕子擦去阿斯俑隼手上的血,取出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,直至药粉将伤口完全覆盖。
做完这些她才将纱布在虎口处缠好,做完这些甚至不要半盏茶的功夫。
阿斯俑隼没想到她手法如此干脆,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缠着的纱布。
“在下听闻娘娘的医术了得,如今看来确实如此。”男人由衷赞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