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国使臣抵达,按照礼数,须得办一场接风洗尘宴,各国齐聚,自是热闹。
虞泠怀有身孕,以茶代酒敬了一轮酒就觉得疲累,暂且到暖阁休息。
“娘娘,宴席要到后半夜方散,您要不歇一歇?时辰差不多奴婢再来叫您?”
小禾见虞泠实在困的很,贴心地帮其捏肩松泛松泛。听着远处传来的丝竹声、说笑声,虞泠打了个哈欠,有了身孕后确实比以往容易困倦:“好。”
宴席进行到这儿才哪跟哪?要等宴会结束,怎么还要两个时辰,也就是四个小时。
虞泠靠在暖阁的贵妃榻上,抱着暖手炉睡了过去。等她再度醒来,是被小禾摇醒的。
她甫一睁眼,小禾苍白的面庞就映入眼帘,就连小禾双手颤颤地扶着她的肩膀。
“娘娘,不,不好了……”小禾神色惶恐,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惊惧,还有……难堪。
难堪?虞泠揉了揉眼让自己精神些:“发生了什么事?宫宴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成?”
“是……陛下……”小禾含糊其辞地说着,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够清楚,又道:“是虞国国主。”
“是皇兄?皇兄怎么了?”虞泠握住小禾的手,想到虞言琛或有不测,心中直打鼓。
小禾数度想开口,可是话到嘴边,终究不能把话说出来,虞泠见状愈发着急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!你快说!”虞泠担心虞言琛,不经意间音量随之拔高。
小禾的眼神闪了闪,在虞泠的逼问下才艰难开口:“国主与泱国的鸣岐将军……”
意识到事情不可能瞒住,加之事态紧急,小禾心一横,咬牙把事情一口气说了出来。
“国主喝醉酒,到东边殿阁暖阁小憩,泱国将军不知怎的被下了药,把国主强……强……”
后面的话小禾实在说不出口,但她纵然不说得太明白,话里的意思也昭然若揭。
虞泠闻言倒吸了一口寒气,眼前一黑,她坐着缓了好一会,眼前才恢复清明。
“错了。”虞泠想起什么,喃喃地说着,小禾担心地在她面前跪下,握住她的手。
“什么错了?”小禾的心情复杂,如今主子怀着身孕,若不是不得已,她断不会回禀此事。
“错了,一开始就错了。”虞泠重复着同一句话,神情痛苦地捂住脸。
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虞泠才恍然大悟。那人要沐妃死不是目的,要她痛苦才是目的。
至于沐妃,只不过是一个引子,为的是混淆视听,转移虞泠的视线,那人做到了。
若非今日之事,虞泠尚不能意识到,对方所布的棋局,不仅在翎国后宫之中。
这其中牵涉着翎国、西域、虞国、泱国,还有来凑了个热闹的夙国。
真是好大一盘棋。
泱国将军鸣岐强迫虞国国君,而此事发生在翎国皇宫内,翎国难辞其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