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皇上急召,不仅有盛北寒,还有大皇子,五皇子,老九和老十也赫然在列。
御书房里掌着数十盏灯,将里面照的灯火通明。
五皇子跪在地上,穿着一身便衣,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酒味。
皇上的折子散落了一地,大多数都是直接砸在五皇子身上的。
在御书房外,如嫔脱簪请罪,跪在雪天寒夜里,言辞恳请的求皇上恕罪。
泸州大雪,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,雪深到大腿,然而这场大雪还未化开,接连又下了几场雨夹雪,大雪未化,又是大冰。
奏折里写,县令家的水缸都直接被冰破了。
可见今年寒冬之冷。
天子脚下大雪刚下,可在泸州就已经大雪成灾,百姓受苦,据传已经有人饿死。
然而在此时,官府购粮购明炭先行救灾,却发现粮价和明炭价格在民间的价格抬得虚高,细查下去,还与五皇子有关,
就在今年初春,盛南遭遇蝗灾,饥殍遍野,也闹出赈灾粮与五皇子有关。
但当初五皇子盛宠,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惩处,不过是被斥责两句而已。
而如今泸州雪灾的消息刚刚抵京,五皇子收受贿赂的事就直达天听,皇上盛怒,而之前五皇子又失宠,所以自然惶恐不已。
比较令人奇怪的是,这件事盛北寒根本没收到消息。
他知道五皇子因明炭和粮价抬高收了贿赂,却不知这竟然与泸州大雪有关。
既然这件事能抵达入京,他肯定也会收到消息,但必然是在这之后,究竟什么人能瞒着他的眼线,悄无声息的将消息送进宫里来?
这还真是个值得他探讨的问题。
“贪得无厌,你上辈子是个钱串子吗?啊?”
皇上忽然厉喝了一声,声音很大,把大皇子等人吓了一跳。
“父皇,儿臣真的没有抬高什么明炭粮价,儿臣这些日子一直关在府里,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父皇。”
五皇子痛哭流涕,在皇上面前重重的磕头,皇上没出声,他就没敢停。
一直磕头,没几下就磕的头破血流。
这一回,皇上是一点也不心疼,大声训斥道,“你还喊冤?那泸州百姓的不是更冤?”
“他们等不到粮,等不到炭火,那是会被活生生的冻死饿死的。”
皇上一想起这些就更生气了,一把抓起杯子狠狠的砸向五皇子。
五皇子没被砸重,但茶水烫在手背上,疼的他直吸气,却不敢出声。
“这封奏报上不光有府衙的推测,还有扎扎实实的口供证据,你还想怎么抵赖?”
皇上抓着奏本,用力的拍在桌子上,气的脸色通红。
五皇子见抵赖不过去,只能如实说道,“父皇,前一段时间的确有人给府里送过银子,可儿臣以为那是儿臣自己产业下的收益,所以并没有详细查。”
“儿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会牵扯到泸州,更不知这是粮价的私利……”
说着,五皇子继续磕头,血迹斑斑的样子那叫一个惨。
可旁边站着的大皇子,还有老九和老十压根没打算开口为他求情。
盛北寒脸色严肃,更是冷眼旁观。
因为他深知父皇的性子,他若是收到消息后一脸平静,那才是可怕的,但现在这样大吼大骂,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打算严惩。
父皇之所以会如此生气,气的是五皇子手脚不够干净,让人抓住了权柄,而非他收受贿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