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能有什么不得已,奴婢就是看不惯他!他住在咱们元府还对小姐爱理不理,让小姐无缘无故受了委屈。而且就算他没了爹娘也不能对我们摆出一副臭脸色,也不是我们家的少爷小姐让他变得家散人亡。”
元如蝶听了这话大怒,厉声训斥道:“阿婉!是我太过纵着你了,才让你如今这么放肆!你给我下去,今天晚上你不准吃饭,好好给我反省!”
阿婉心中郁闷,满脸委屈,不得已地俯身退下。
元如蝶略一思索,自觉心中有事坐不住,便想着去看一看唐恒的情况,哪曾料到刚接近唐恒的院子,竟然听到了唐恒和宋孟对话的声音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?”
“让我想想……再等些时日吧。”
“行,你只要记得我是一定会帮你的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。”
元如蝶心中有些疑惑,也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,将二人对话抛在脑后,抬手便推门准备进去,她刚推开门便只觉得一阵凌冽的风刮过,脖子突然的疼痛感使他回神,发现宋孟的手紧紧了掐住她的脖子,她疑惑迷茫的眸看相宋孟,对方发现是元如蝶赶忙松开了手,满脸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元妹妹,我不知道是你。”
元如蝶被放开后艰难地呼吸着,同时心中震惊宋孟居然会武功之事,她面上装作毫无波澜,抬头对宋孟道:“宋大哥不必担心,我无事,缓缓就好。”对上宋孟的目光,让她又想起了刚才那一瞬间他双眸中的厉色,内心的情绪还是难以平复。
宋孟侧目看了眼唐恒,又看向元如蝶,“你应该是来找唐恒的吧,那你们聊吧,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。”随后他朝着面色沉静的唐恒点了点头,就举步出了院子。
元如蝶低声回应,目送宋孟离开后转身向院中走去。她一抬眸,便看到唐恒一脸坦然地坐在石凳上,正要抬手去拿那石桌上不知何时从屋里端出的两杯木樨花茶。
元如蝶略一平定心绪后就翩然坐下,抬手端起花茶,尝了一小口,道:“这花茶品起来倒是余香沁人,入口香甜,不知可是在里面加了蜜糖”
唐恒好像不愿意和她过多交谈,只是冷淡道:“嗯。”
“唐公子,像你这样的翩翩君子应是志向远大的,你不妨尝试着放下前尘往事,莫要与自己为难才好。”元如蝶心知他对自己的冷淡,但是又不愿他如此消沉,只能忽视他的疏远。
元如蝶看向那沉静如枯井的眸子,听到对方毫无起伏的声音,“唐某不知元小姐何意。”
“我知道你和宋大哥到京城来肯定不是纯粹为了和哥哥好友相聚的吧,你难道非要心怀仇恨活着吗?放下你的仇,放过你自己,不好吗?”
“我的事,我自有决断,你不必如此苦口婆心劝我。至于元小姐,希望你早日认清,唐某不会对元小姐有什么心思,你会遇到自己的良人,但不会是我。唐恒今日身体抱恙,想自己安静休息一会,元小姐还是先离开吧。”唐恒面无表情地起身下逐客令。
元如蝶听到这样的话羞愤难当,但身为女子被人如此驱赶也没脸继续留下来,纵然满心不甘,也只好难堪离开。
看到元如蝶走远后,只见唐恒清冷的身影在院中伫立许久,才转身回到房间。
徒留早已凉透的木樨花,在萧瑟风中同那飘零的花瓣在院中,无人问津。
元如蝶回到屋中再也忍不住被爱慕之人拒绝的难过,一个人在屋里暗自哭泣,良久这哭声才停止,只见那双眸哭的人见犹怜。这番心绪还没有排解,又听下人通传,自家的舅母来拜访。
要说起元如蝶舅舅任宁这一家人,也是让她心中满怀怨愤。如今她爹爹是当了官又升了职,所谓的舅舅家才恬不知耻的上前来,真不知是哪来的脸来元府。早年间她爹爹还无权无势的时候,那舅舅一家对他们家可是横挑鼻子竖挑眼,万分看不上的,就连她的娘亲也算是被那个不像话的舅舅气死的,尤其还有她那个舅母,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势利眼且泼辣着呢,她那个舅舅做的糊涂事可是有不少都是这个舅母撺掇着干的。她倒要看看今天他们舔着脸是来干嘛来了。
元如蝶一番收拾之后便朝前堂去,离得老远就听到自己舅母那做作哭闹的声音,不知道的还当做是自己家在办丧事,心里一阵反感后她加快步伐走着。刚一到门口,就被一个穿着大红色上衣,下着绿色襦裙,长相刻薄的女人紧紧扑住,这让刚反应过来的元如蝶更觉自家舅母属实不入流,但毕竟来者是客,怎么着也不能传出去让别人看了笑话。
“舅母,您这是怎么了,来来来,先坐下喝口茶,舅母今日怎一人前来?”
李嫣做作地擦掉根本不存在的泪水,故作亲近拉着元如蝶说:“我这不是挂念你嘛,你舅舅去找你爹爹谈事,我就忙着先来看看咱们如蝶了,你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可人了,不知你爹爹可有安排好你的婚事呀?”
“谢谢舅母这么久不见还惦记如蝶的事,如蝶真真是感动,可是玲儿的婚事已经有着落了?才让舅母突然想到如蝶的婚事。”
李嫣闻言脸色一青,心中顿时有些难堪,本来是打算借着婚事让元如蝶难看,没想看居然被她扯到自己女儿的身上,“玲儿啊,她才多大呀,而且又才貌双全,我还不着急她呢,至于如蝶你,你娘又不在,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,也应该把这事提上日程了,也是让你娘在底下……”
“舅母别怪我多说话,这件事情确实是舅母多想了。”元如蝶因为李嫣一起提蝶娘,再也没了好脸色。李嫣也知道今天是有事登门,不如不提元如蝶的娘,切不能因为这些个小事情耽误了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