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父身上的伤都是沉积旧伤,新的伤口我都已经处理了,但外伤好愈,心病难医。
”
木景炎垂眸,眼眶依旧赤红。
朝阳知道,木景炎的怒意和自责交织,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。
宁河站在木景炎身后,轻轻牵着他的手。
“木景炎,你属于战场。
”
如若木景炎想重上战场,她便支持。
木景炎伸手,将宁河拉进怀里。
那一刻,他们都把彼此当作救赎。
营帐内。
戚少城守在床榻边,捧着朝阳给的暖炉,帮木迪蒸熏双膝关节。
他受了太多的苦,已经被折磨到了极限。
香炉中有草药,戚少城想,他应该是被药熏的,眼睛有些湿润。
“木迪?”
见躺在床榻上的人在昏迷中挣扎,戚少城紧张地站了起来。
“小姐!他醒了!”
朝阳赶紧跑回营帐,抬手试探木迪的脉搏。
“梦魇。
”
戚少城有些无措,不知要怎样才能帮木迪减轻梦境中的痛苦。
“抱紧他,他会慢慢醒来。
”朝阳坐在一旁,拿出银针。
“他会在梦中挣扎,影响我下针,抱紧。
”
戚少城堂堂八尺男儿,慌乱得像个孩子。
将木迪抱了起来,戚少城用力困住。
朝阳掀起木迪的底衣,指肚轻轻摸索穴位下针。
他的后背上全是旧疤和新伤的叠加,若是不仔细用些心,穴位都难以找到。
“嗯!”银针扎了下去,木迪挣扎得越发拼命。
一滴眼泪落在朝阳下针的手指上,有些灼热。
朝阳抬头,看着脸上有疤,一脸凶相的戚少城,居然心疼到哭了出来。
“戚将军不用担心,有我在,一定会让叔父好起来。
”
“多谢小姐……”
许是朝阳施针起了效果,木迪缓缓睁开双眼。
“啊!”
突然,他像是受到了刺激,惊恐地往后退,躲在了角落里,用力抱紧自己,什么也不说,只是抱着脑袋不说话。
他不会说的,什么都不会说。
“童童。
”木景炎走了过来,抬手揉木迪的脑袋。
木迪的身体僵硬了很久,慢慢抬头,红肿的眼眶涌出眼泪。
“哥……”
是做梦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