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孟寒州眸色淡然的看了一眼身后跟上船的女孩,伸手拉了她一把,她就坐到了他的身边。
船夫划动了船浆。
却没有去到他停车的岸边。
不得不说,梅玉书是一个很谨慎的人。
居然是把地点安排在一个连车也开不到的地方。
所以,就算是有人找过来,没有船夫,也很难找到。
杨安安也发现方向不对了,“孟寒州,船开的方向是不是错了?离我们的车越来越远了。”
孟寒州低头看了一眼女孩拽着自己衣角的手,纤细白皙。
“我说了要把你送人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湖面上的冷风突然间的吹拂在脸上,杨安安打了一个激棂,薄醉的她瞬间酒醒了,吃惊的看着身旁的孟寒州。
他刚刚说话的神情,似乎并不象是在开玩笑。
“离开南大的时候就说了。”
说了吗?
杨安安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她此时的眼里只有孟寒州,还有就是水,看不到尽头的仿似一望无际的水。
她不会游泳。
就算是现在跳到这湖里,她也活不成。
但是他说他要把她送人了。
她抬起头,迷惘的看着孟寒州,很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开玩笑的成份。
但她找了半天,她也没找到。
他象是认真的。
她牙齿打着颤,心有些慌,不过依然紧扯着他的衣角而没有松开。
似乎,哪怕是他要把她送人,她此刻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人也只有他。
而不是正在划船的船夫。
她想哭,却突然间发现她哭不出来。
甚至于在慌过之后的此刻,突然间的就不慌了。
只是定定的看着他,“孟寒州,把我送人了,你能换来什么吗?”
“能。”孟寒州就一个字,干脆利落,不隐瞒。
“那行,换就换吧。”她云淡风清的说过,那只一直牵着男人衣角的手也终于松开了。
然后,她就别过了脸去,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面,没有再问什么了。
仿似,她极愿意这样用自己去换回他想要的东西似的。
空气里,忽而就连呼吸都要凝滞了的感觉。
只有船浆划水的声音。
哗啦啦的响过耳鼓。
八点五十五分。
小船依然在划动。
划进了芦苇深处。
没有人烟。
只有四散飞起的鸟儿,每一次乍然响起的飞动声都能让杨安安打一个激棂。
可也仅是如此,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