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宝娥一走,秦舒立即去隔壁病房把沈牧请了过来。
秦舒把病房门关起来,又特意拉上了帘子,这才对沈牧说道:“沈老,拜托您了。”
沈牧点点头,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挂在胸口的口袋里,开始给褚老夫人检查起来。
整个过程中,秦舒默默站在一旁,没有发出任何打扰他的声响。
同为医者,她很清楚这种检查最需要专注,任何细微的异动,都会干扰最后的诊断结果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沈牧检查了大概十多分钟,他终于直起腰来。
保持长久的弯身姿势,让他的老腰发出了咔哒的清脆声响。
他一边握拳锤着后腰,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她身体的反应还没有彻底消失,唯独脑部神经损伤严重,不像是自然受损的状态,倒像是人为。”
“人为?”秦舒瞳孔微缩,“您是说,有人对奶奶——”
沈牧好笑地看了一眼秦舒惊讶的反应,轻哼道:“你这小妮子可别不信,我以前钻研出一套针法,就是用反证法来验证针灸治疗脑神经疾病的,你要是去翻了那本书,就知道这其实并不难,一根银针就行。”
秦舒表情凝重了起来,却没有丝毫的头绪。
是谁对褚老夫人下此毒手?
这个问题,秦舒只好暂时抛到一边。
她看着沈牧,语气恭谦,“沈老,您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醒她吗?”
他既然能一下子判断出褚老夫人的情况,秦舒自然对他充满了期待。
谁知,沈牧却不假思索地丢下抛出三个字:“救不了。”
秦舒一听便急了,“您不是她的身体还有反应么?那情况应该不至于特别严重才是。”
沈牧摇摇头,哼笑道:“她这把年纪经不起折腾,只怕还没救过来,就先被送走了。不如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着,至少还能多活个几年。”
听他说完,秦舒一颗心都凉了下去。
她也明白了,不是没有救治的办法,而是褚老夫人的情况,根本不敢给她治。
一治,引起身体其他的病发症,危及生命。
现在这样,至少还有能维系一息生机。
“小妮子,这个治病的事情我是帮不上了,不过我这一趟也不是白来的,就当还了你的恩情,咱们俩就此扯平,以后互不相干了哈。”
沈牧说完,像是生怕秦舒反驳似的,转头就往外走。
刚走到门口,跟一抹高大的身影碰了个正着。
拿着保温壶回来的褚洲,神色意外地看着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沈牧。
“沈。。。。。。”
不等他喊出名字,沈牧眉头一皱,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之后,低着脑袋就急匆匆走远了。
褚洲走回病房,发现秦舒也回来了,再联想到刚才离开的沈牧,顿时眼里一亮,疾步走到她面前。
“想不到你还真把沈牧请过来了,老太太的情况他怎么说?”他快速问道。
“治不了。”
秦舒把沈牧的答案原封不动转告给了褚洲。